“王爷英明!”
拟名单看似简单,实则却是件肥得不能再肥的美差,一想到那帮王府侍卫们闻讯之下会有何表现,李敏铨的脸色瞬间便因之涨得个通红,应答的声音自也就格外的响亮……
戌时三刻,这都已将将要到宫门下钱粮的时候了,还没等到托合齐那头传来的消息,胤礽已是急得有若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书房里焦躁万分地来回踱着步,一张脸阴沉得吓人,真恨不得现下就亲自冲到三爷府上去,只是理智却告诉他,这么做不行,除非他想被言官弹劾,再说了,这么一去,气势可就弱了,就算真能解决问题,也得被三爷敲骨吸髓上一回,而这,显然不是胤礽乐见之结果,正因为此,尽管心乱如麻,可胤礽还是只能耐着性子在书房里等着消息的传回。
“启禀殿下,托合齐、托大人在宫门外求见。”
就在胤礽等得心急火燎之际,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中,赵晓潇已是匆匆从屏风后头转了出来,疾步抢到近前,恭谨万分地禀报了一句道。
“好,宣,快宣!”
一听托合齐已到,胤礽可顾不得甚太子之气度了,涨红着脸,一迭声地道着宣。
“喳!”
太子既已下了令,赵晓潇自不敢怠慢了去,紧赶着应了诺,急匆匆地跑出了书房,不多会,已是陪着托合齐又转了回来。
“老托,情况如何?老三是怎么说的?”
太子是真的急了,也不等托合齐大礼参拜,便已是急吼吼地出言追问起了详情来。
“殿下恕罪,末将无能,未能见到三爷,末将该死,请殿下责罚。”
一见太子如此猴急,托合齐原本就难看的脸色顿时更黑了几分,沮丧地摇了摇头,满是歉疚之意地躬身回了一句道。
“嗯?怎会如此,说!”
太子原本对托合齐此行可是抱有厚望的,却没想到托合齐居然连三爷的面都没见到,心顿时便沉到了谷底,气恼地一瞪眼,毫不客气地喝叱了一嗓子。
“殿下息怒,末将确实去了诚郡王府,奈何三爷不肯接见,末将几番沟洽,可高大诚那条老狗就是不肯通融,末将无奈,只得赶来请殿下做主。”
托合齐此时哪敢计较胤礽的态度如何,要知道此番事情一旦闹大,他托合齐第一个要倒大霉,倘若太子不肯伸手搭救,所有的罪责可就得托合齐一个人去背着了,那后果自是不消说的严重,而今之计,托合齐也就只能是在胤礽面前装可怜,就指望着胤礽能施以援手了的。
“老三这混账行子,安敢如此欺孤,哼,狗贼,竖子,孤岂能轻饶了其!”
事到如今,胤礽可就真有些乱了分寸,浑然忘了此事本是他自己挑起的,却是掉过头来狠命地骂着三爷的不地道,真不晓得这厮到底是何逻辑来着。
“太子殿下,事到如今,也只有您能力挽狂澜了,末将愿做牛做马,报答您的隆恩,还请殿下救我!”
发泄的怒骂显然是解决不了问题的,真要是太子在这等危机关头还想着去动三爷,那托合齐可就真要彻底玩完了去,又怎能不心急的,顾不得许多,赶忙一头跪倒在地,苦苦地哀求了起来。
“嗯……,罢了,卿家且起来罢,明日孤自请老三进宫一议,若能媾和最好,若是不能,孤也自无法可想了。”
胤礽怒骂了一阵之后,火头一过,心气顿丧,无力地坐在了椅子上,伸手揉了揉肿胀的太阳穴,极之勉强地答应了托合齐的哀求。
“末将多谢殿下隆恩,此等大恩大德,末将唯有效死以报,断不敢有负殿下之厚爱。”
这一听太子同意伸出援手,托合齐忐忑的心也就此稍稍安定了些,接连磕了几个响头,就此大表起了忠心来。
“平身罢,只消卿家肯用事,孤自不会亏了卿去,此事孤自当竭力一试,但愿老三的胃口别太大方好,唉……”
说到底胤礽还是舍不得将托合齐就此抛弃,不为别的,只因九门提督之位实在是太重要了些,任免权可不在胤礽的手中,真要是托合齐被拿下,这位置换上来的人可就不会是他胤礽的人了。
“殿下圣明,您一出面,自不愁三爷不就范,此一条,末将可用性命来担保。”
托合齐可没功夫去想太子究竟要付多大的代价,他所求的只是确保自身无事,此际见太子信心不足,自是不敢轻忽了去,一迭声地猛拍着太子的马屁,那小样子只能用“奴颜媚骨”一词来加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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