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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祸事的源头（第1页）

群英侯剿匪来势凶猛，但似乎对于匪帮内的虾兵蟹将不感兴趣，只是对那些匪寇头子斩尽杀绝，像张黄这种小人物倒是逃便逃宜，官府也仅在刚开始两年里象征性地进山搜捕。

自打群英侯剿匪有功受封后已是五年。这五年里，张黄兄弟七人的生活甚是不好过。刚逃出来时，为了躲避官兵追杀，深入群山以蛇虫野菜充饥。后来官府渐渐地不再搜捕，便也就壮着胆子到四周村庄活动，偶尔偷只鸡鸭改善伙食。至于再后来，见官兵蜗居城内不出，几年悬着的心终是放下，同几个一同逃出来的弟兄占山为王，专做打劫的勾当。

弟兄七人倒是谨慎，为了不引起官府注意，商定“依人而定”的劫法：看着富的便多交钱，平常的给够数也行。只是这种劫法虽不至于引起官府注意但也让弟兄几人常是食不饱腹。于是乎在一次劫道中便有人终于忍不住心中郁闷下了狠手，张黄等人慌忙处理好尸体后又躲回了深山，藏了半个多月方才出来。

经过了这次，张黄也是大胆了起来，要与众人尽干大的。此后劫道皆是搜刮尽钱财，若有不从者便也拿刀伺候。几次下来不仅衣食无忧，心中更是畅快淋漓，只觉得这才是土匪该干的事！

某日，张黄等人躲藏于林间，静静等待着商队经过此路。不多时便听到一阵马蹄声，待到那群人走近后，放倒早已锯断的树拦住去路，跳了出来。

“张哥，这群人看着不好惹啊。我们还要抢吗？”张黄一旁的人看着对面轻声说道。也不怪那人有此看法，对面虽只有四人，但除了为首那人身材瘦长，其余人皆是生得膘肥腰粗、满脸横肉，而为首那人脸上一道可怖的伤疤更是徒添不可名状的威严。正是秦景豹。

张黄心中虽有忐忑，但还是硬着头皮回道：“拦都拦了，怎么能半途退回去？你看他们身下骑着的马还有手里牵者的马都不是俗物，待会儿要是一人搞上一匹就赚发了！”

“有理，有理。”

张黄清了清嗓子，喊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秦景豹看着张黄滑稽的模样，笑道：“哦？这是哪路混世魔王在此求财？竟是生得这般猴儿样。”众大汉听此皆是哈哈大笑。

张黄见秦景豹如此打趣自己，怒遏不已，骂道：“大胆！我乃你张黄张爷爷是也！本来只需得你留下稍许钱财与三四马匹，想不到你竟如此戏弄于我。我定要给你点教训！”说罢，便提刀走向秦景豹。

众大汉见状，收起戏谑表情，纷纷拔出刀来。这番举动倒是让张黄等人身形一顿停了下来，不敢轻举妄动。

秦景豹压了压手，示意众大汉将刀收起来，对着张黄说道：“张黄是吧？你这人我倒是爱看，我本可以留你些钱财，也可给你马匹，不过却不是今日。你若有兴趣，可来石砚山唤金帮寻我，报我秦景豹之名，你想要多少便有多少。”如此说了一番，随后便胯下一紧，驾着马冲向张黄等人。张黄等人唯恐避之不及，纷纷扑倒两侧，看着秦景豹带着众大汉骑马远走。

待到秦景豹走远后，张黄等人才缓过神来。众人皆讨论到“唤金帮是什么门派”。张黄看着秦景豹离去的方向，说道：“各位弟兄，不如我们就去石砚山看看那秦景豹说的什么唤金帮。”

张黄等人行了两三日便抵达唤金帮，报上秦景豹的名号就被开门放行。进了这唤金帮，张黄等人才发觉帮内尽是之前从群英侯剿匪过程中逃出来的各帮贼寇，其中不乏熟面孔。众人想着：“如若加入这帮派可要比自己在外吃苦头要好，更能得一方势力庇护，岂不美哉？”当下众人便递了投名状加入帮派。

如此，张黄也就与石砚山唤金帮扯上了关系。

再说这唤金帮，建立之初不过数十人，这些年来不断地有零落的贼寇汇集于此，更靠着马匹生意日益壮大起来。帮内有三位当家，大当家秦景龙，二当家秦景虎，三当家秦景豹。对于帮内众人而言，最熟悉的莫过于三当家，只因这唤金帮平日里的事务皆是秦景豹一手管理，而秦景虎则是在帮派早几年时还有管理，过后便是时常闭关不出。至于秦景龙，除去部分早在群英侯剿匪前就跟着秦景豹三兄弟的人见过外，其余的皆是不知这大当家长什么模样。

古语有云：狗改不了吃屎。这唤金帮众人虽做了几年正当的马匹生意，但掩不住骨子里的悍匪性质。在那些生意人手里吃过几次瘪后，心中是不断积攒着怨气，纷纷怀念起以前打家劫舍的日子。那张黄等人来此之后平日没有多少事儿可干，便时常同帮内众人讲起先前占山为王做那劫道的事。几番讲述下来，惹得众人心中直痒，便趁着外出之际至附近村庄过过瘾。

秦景豹对于帮内人的作为自然一清二楚，但帮内人自干了打家劫舍的勾当以后干劲可是大了不少，因而他也是对此睁只眼闭只眼，甚至还特意出钱摆平了附近村庄找来的官兵。帮内人得到秦景豹的默许，胆子也逐渐大了起来。

事情的转变出现在三年前的某日。

那日，秦景虎忽然出关，召集众人说有贵客到来。众人如军队列阵般足足等了一刻钟的时间，正疑惑是什么样的贵客时，大门外走进了三人。

为首那人男儿身女子相，一头齐腰白发配上腥红瞳孔更显妖异。身后二人，一人看着就像普通中年男性，细看下那样貌竟与秦景虎兄弟二人有几分相似；另一人却是身材魁梧的虬髯大汉，宛如一堵墙跟在后面。

妖艳男子走在众马匪中，似乎很享受众星捧月的感觉，腥红的眼眸愈发红亮。行至秦景豹兄弟二人前，猛地释放出一股罡气，震得众马匪跪倒在地。秦景虎见势不妙，拉着秦景豹后退两步，抱拳低头说道：“拜见侯门主。”

妖艳男子咧了咧嘴，笑道：“看来你的实力又进了一大步啊。”

秦景虎回道：“多谢侯门主夸赞。鄙人不才，万不及侯门主十分之一。”

“谦虚了。”妖艳男子歪头看着秦景虎身后的秦景豹，又说道，“啧，你这人怎生得这般难看？正巧我认识一位神医，在面相上这块倒是可以帮你好好改善一番，免得出去吓死人。”

秦景豹强忍心中怒火，回道：“劳烦候门主挂心了，这样挺好的。”那长相与秦景虎兄弟二人相似的中年人闻言，身子却是微微一动。

妖艳男子没有回话，径直走进了议事堂内。其余众人则是纷纷跟了进去。

跪在外面的张黄众人自然不知议事堂内所发生的事儿。只是自那之后，全帮上下每隔一段时间便要外出抓人送至长青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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