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王后耀眼的衣摆越过殿前高高耸起的门槛。陶烈才似在赔笑一般,朝檀葙举杯示意:“檀侍郎,让你看笑话了,还望你不要介意。”
陶烈身为一国之主,能说出这些见了客套的话,已是给了脸面。檀葙自然领情,学着陶烈的模样将杯中酒稍稍举起。
虞蓝依旧是一副不为任何所动的寡淡表情,仿佛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场终会收尾的闹剧一般。
经此一事,殿中众人早已没了玩乐的心思,筵席也就这样仓促的收了尾。
回居院的路上,虞蓝所乘仪仗光明正大的拦住了他。
原还有些疲累地檀葙见状,身上的细胞顿时如绽开一般,跃跃欲试起来。
檀葙没工夫细想自己身体的细微变化,只故作愠恼地蹙起俊丽的眉,一脸“又来了”的不耐神情。
大监守本想上前先迎,却被仪仗前的虞川儿横挡在一边:“郡主有话要与檀侍郎说,还望大监守回避。”
虞川儿并非一开始就跟着虞蓝,而是半道上被虞蓝捡回来的,捡回来没多久虞蓝便离了襄阳国。
因此大监守与他并不十分相熟。
但见这小小少年竟有资格代虞蓝说话,想来是她十分看重的人,大监守不好得罪。
沉默片刻,大监守回身朝檀葙微微屈膝,示意自己先行告退。
檀葙浅叹一声,只好认命似的坐进了虞蓝的轿辇。
待轿帘微微合严,昏暗的轿厢中,虞蓝的神情复杂万分,像是有说不尽的委屈要与檀葙倾诉。
檀葙摆出一贯冷漠且不耐烦地臭脸,目不斜视的朝前看去。
“襄阳郡主,有什么话且直言吧。”
檀葙尽量将话说得生疏,生怕稍微亲近一点,虞蓝就会变成一张粘死人的狗皮膏药一般。
虞蓝虽对此早就习以为常,但自己的真实身份都已经摆在这了,这檀葙竟一点脸面不给,依旧是一副招人厌恶的孤傲模样。
这让虞蓝内心十分不平衡。
二人沉默之后,虞蓝猛地将紧攥在手中的帕子一松,转头看向檀葙:“求我。”
“什么?”
檀葙闻言一愣,不可置信地回看向她。
二人四目相对,眼底中蕴藏的情绪却又那般不同,仿佛一对苦情戏中的男女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