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们呢?”
“我们?”张帅轻叹一声,“我们从小就被父亲灌输着道派的思想,生下来便开始筑基,十余年的苦修,像老姐这样的人,才不过进入通玄的修炼,而我……”
张帅没有再说下去,只是那一脸的赫然之色,却让裴负明白了一切。
“道宗,我们不知道您是怎么修炼的,也许真的像您说的那样,经过了许多事情才有了今天的修为。但如今的世界,人心已经不似以前单纯,不要说修真,入定一次都难上加难。弟子遇过许多半途而废的修真者,都是因为受不了这花花世界的诱惑,受不了深山老林的清苦。”
“那你算不算一个修真者呢?”裴负看着张凤问道。
“算,也不算!”
裴负笑了,“哦,这句话怎么说?”
“我从小修行,应该是一个修真者,可是我踏入尘世,卷入这纷纷的政治争斗中,已经远离了修真应有的清苦。父亲说我俗心太强,我想这也许是真的!”张凤说着,不由长叹一声。
裴负没有再追问下去,因为他已经明白了。不是张凤的俗心太强,而是一个家族要生存,一个宗派要生存,就必须有人踏入这莽莽红尘之中,一味的苦修,未必就真的能修成正果,修真和名利两手抓,他突然对张凤的父亲,感到一些敬佩。
他还想再和张氏姐弟说些事情,但这时那位中央首长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他们面前,原本寂静的角落,一下子成了整个宴会的焦点,裴负不得不硬着头皮和那些人寒暄不停。
宴会一直持续到深夜才结束,裴负拖着疲惫的身体,昏沉沉的回到了酒店的房间。
张帅已经为他铺好床褥,见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不由笑道:“道宗,看样子您真的是不适合这种场面!”
裴负摇摇头,“天,怎么这些修真者喝起酒来,一个个都像喝水似的,全没有半点修真者应有的自律。”
“他们?”张帅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他们哪能算是修真者?”
“哦,你是说这世界还有真正的修真者?”裴负听出了张帅的话外之意,精神不由得一振,兴奋的问道。
“听我老子说,那些真正能静下心修炼的人,不会随便出现尘世。在西南,一共有三大修真门派,蜀山剑派、青城练气士和西藏布达拉宫喇嘛,他们大都默默无闻,不过,据我老子说,那些人才是真的厉害!”
“是吗?”裴负眼珠滴溜溜转个不停,心中又有了一番别的打算。
神龙说过,东方昆仑仙境和西方神界有一个赌约,虽然他不知道那个赌约是什么,但从昆仑山的仙人们打伤神龙的行为来看,对人类绝不是一件好事情。
封神计画,究竟是怎样的内容?
所以,如果要抗衡封神计画,他只有联合人间的修真者,才可能与仙界的仙人们抗衡,这虽然很困难,但裴负却不得不去做,原因很简单,进化为神龙体魄的他,要为神龙报仇。
至于人间变成什么样子,裴负觉得和他没有关系。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在这个世界也没有亲人,他所要做
的,只是将龙气找回来,唤醒神龙苏醒,除此之外,他的任务就是冷眼旁观这个世界的变化。
可是,他真的没有亲人吗?
不知为何,在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俏丽的身影。百年不见,她是否还活在人世?
“主人,那是你的情人吗?”阿魅感觉到了裴负的思绪,有些吃味道。
“不,只是一个朋友,一个我也说不清楚是敌是友的朋友!”
同时,张帅开口说道:“道宗,早点睡吧!明天还要和那些人论道呢!”
“论道?”裴负睁大眼睛看着张帅问道。
“是呀,明日首长也会参加,观看佛道辩论……”
“无聊!”裴负闻听,立刻感到一阵头疼。那种什么辩论的最令他心烦,辩论有个屁用,修为不是靠着那种辩论能够增长的!
“小帅,我们走吧!”他突然开口道。
张帅楞了一下,疑惑道:“走?我们去哪?”
“去你家,我也很想早点见到你的父亲,神玄两宗的辩论,想来比之那个什么无聊的辩论,要有意思得多!”
张帅的眼睛顿时放光,连连点头,可是,他突然又郁闷道:“不行呀,人家指名要我们也参加,怎么可以……”
“他指名是他的事情,实在不行,让你老姐代表出席,她是张门的子弟,又是那个什么司处的人,也不算削了那帮和尚道士的面子!”
“这样好吗?”
裴负眼睛一瞪,“什么好不好的,你不走,我自己走!”
张帅自然不会让裴负自己离开,因为他老姐已经有了交代,要贴身跟随,哪怕牺牲色相,也不能让裴负溜走。
他也不喜欢那种应酬,生平唯一参加的一次人多的宴会,就是他十岁生日时过的party。平日在学校,他更是表现得碌碌无为,也从不参加任何学校组织的活动,因为在张帅的内心里,他渴望成为一名真正的修真者。
如今,从裴负的身上,他看到一个目标,就算是没有张凤的交代,他也会毫不犹豫的跟随裴负离去,他沉吟了一下,同意了裴负的意见,而后写下一封短信,将一切罪过推给了裴负,之后,他将信放在桌上,跟着裴负打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