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秀儿最近在我们这里吃的不错,身上也长了些肉,显得脸型比之前看,要更娟秀几分,更有书生气了。
“你看这外边儿的形式,咱们看这样子,也待不了多久了,这么多钱,够你去往别的城镇了。”我没有看她的表情,只是故作理所当然的坐下说道,仿佛自己多么仁慈,已是宽厚无私了。
“什么,你不是要赶我走吧!”秀儿看样子并未预料到我会如此,直惊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如遇毒蛇猛兽般,将那袋钱推了出去,推到我的面前。
“别说的那么难听,什么叫赶你走,首先你不是我们家的人吧,其次我们是好心收留你,为了你,我们全家人的生命都受到威胁,再来,我们又不是说要留在这里,我都说了,你看外面那个样子,肯定肯定要去别的地方逃难了,你要和我们在一起,目标太大,你不好逃,我们也危险,所以顾虑之下,你还是偷偷先走的好。”我眼皮未抬,又把钱推了回去。
“呵呵……说的好听,为了我着想,你怎么不想,我万一一出这个门,被人杀了怎么办?”秀儿激动的边搓着手,边来回走动,最后站定将钱重新扔到我面前道:“我不走,钱我也不要。”
“你这人怎么那么死心眼啊,你在这里就安全了?说不定是那杀手最近没空呢,上次的事儿明摆着就要杀人灭口,我们在这里等着,她就能不来了?还是说,你知道了什么关于咱们宅子里为何安全的事儿或者……人?”我按照桑桐说的,先试上一试,毕竟她的手艺虽真,可不代表她没别的身份,本来那就只是第一关,我还想着自个儿成婚后,再想别的招探她,我相公倒是提前给支了招。
“我可真是无意中跑到你们这里来的啊,你想啊,我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能跑多远啊,不过我也奇怪,为啥官府不继续追查下去了呢?”秀儿忽然坐在,不再焦躁,而是一本正经的问道,似乎对这个比较在意,可是我更对那个突然出手相帮的人,充满兴趣。
“你可知道上次救我们的,是什么人?”我慢慢把钱挪到秀儿的面前,又用手捂着,不让她推回来。
“我……我要知道,我就去找那位大侠保命去了,这不现在这里就很安全嘛,咱们别走了,说不定等风头过去了,人都回来了,又能好了呢。”秀儿笑得勉强,将钱推得也勉强,只是又怕得罪我,又不想离开,显得有点坐立不安。
“你别欺我,也更别欺骗自己,这县里会不会好起来,你……”我了然的指了指她的胸口,蔑笑道:“你比我们更加清楚。”
“你说……你说只要证明我是真的木匠,你就留我下来的,你岂能出尔反尔?真是……真是有辱读书人的斯文。”秀儿估计看我不像诳她,以往几次想要赶她,也不过是吓唬吓唬,到后面心软,或者被人劝解,都会将她留下,可这次不同,不但铁公鸡拔出了毛,还说的如此决绝,秀儿也是慌了,腾的站起,痞气之气去了一半,到显了那日被人欺负时的尴尬与软弱,干干憋红了脸,却想不出主意说服我。
“首先,我只是个乡下人,不是读书人,顶多识点字,再来,我说留下你,那是在咱们都平安的情况下,现在我们都留不住了,怎能拖累你呢?所以……”我拿起桌上的钱袋,一把塞入她的怀中,绝情道:“大家都各安天命好了。”
说完,我潇洒的回头,装作不想再听她任何辩解的模样,准备离去,可走到一半,我又猛地回头,快步来到她的身边,低声神秘兮兮的补充了一句道:“我这有点小道消息,不管你拿了人家什么,这几天那人就要来讨债了,你若是不走,小命便是休矣,我们也会尽快离开,不想被殃及池鱼……”
“那……那救咱们那人呢?”秀儿被我唬的一楞,忙抓住我道。
“谁知道呢……有没有这人还是个问题。说不定……那杀手是被自己人黑吃黑了……”我耸了耸肩,其实这句我到不是骗她,雅将这样一个人物,到底存在与否,对于我来说都是个秘,江湖上以讹传讹,难免不会传的过于神话,何况,我们这个小宅子的事情,如何会那么凑巧,偏偏遇上了这么位高人呢?还那么凑巧出手相救,留下一命。
“不可能!你说……是吧……”秀儿拔高嗓门,激动的喊道,而后又扯住我的袖子,像只受惊过度的小兽,祈求我的怜悯。
“你好自为之吧……拜拜……”我拍了拍她手里的钱袋,又把她从我身旁推开,冷血的大摇大摆的离去,再也不管身后之人的死活。若是今日,我们料错,她被赶出门外之后,被人杀了,那也是她运气不好,与我无关,这就是命,同情心过度,反而会伤害更多的性命,就如野生食草动物那般,遇上狼群或者狮群,一般都是把年老的推出去,保存幼儿,而我……为了保住我们的族群,也必须做出决定,哪怕是残忍的,何况,我推出去的人,不过是个来路不明,犹如定时炸弹般的角色。
其实我们的计划很简单,桑桐给我的提议就是,不管她是不是有二心的,也不管她是不是身怀绝技的卧底,给她上演一出戏,那便是让章意假扮刺客,试她一试,如果她是存在我们当中,有不明来意的,那么章意的出现,必定会让她觉得诧异,无人之下,必会露出马脚。而如果她真如她所说,只是倒霉,被人追杀,那章意的假扮,可以提醒她,宅子已然再不安全,到时候不用我们三赶四赶,她为了小命,也会离去,到时候……我们只隔几日,便偷偷离去,要真有什么人窥视她带的东西,必会随她而去,我们只管逃走就是了。总之是福不是祸,全看老天的安排。
人果然没有那么容易打发,日落西山,我抱着自家相公去厅里与众人吃饭的时候,还能看到她默默站在毛黄子身后,低调的进门,坐在离我最远的位置上,一声不吭的吃饭,我也没当众给她难堪,只当是没注意,因为下面的好戏要等半夜才能上场。今天若是不解决这心中的倒刺,我怎能安心带着家眷逃难,不是有人说,攘外必先安内嘛。
“妻主,吃这个……”桑桐贤惠的为我布菜,完全和原来我初认识他时那样,温顺乖巧,那股子风骚劲都收的干干净净的了。
“你需要补钙,不然怎么能走?”我伸手为他盛了碗骨头汤,也不知道日后还能不能吃到那么好的饭菜。
“呵呵……这新婚啊就是不同……都甜着咱们了……”毛大哥乐呵呵的说道,还不停瞟着正在埋头猛吃的章意,怕是越看越中意,到是我面对毛大哥,不大好意思,因为新婚之时,桑桐那沾了体液和鲜血的帕子,就是给了毛大哥,作为处子的证明,这种事儿让别人参合,我心里的坎儿还不那么容易过。
“看你说的,等黄子姐成婚,你还得被甜一次呢。”满嘴塞菜,我尽挑好听的说,只是这次毛黄子没有回嘴,到显得心事重重,吃不了几口,就放下筷子,看向窗外,似是有什么急事。
一顿饭,桌上的几人各怀着心思,并非表面那么和谐,更多的是眼神之间的交流,越到后面,反而吃不下什么,心里紧张的要命,手也发寒,我面上笑的,可暗地里真怕计划会失败,或者章意有什么意外发生,到是结果如何,我此刻已然不怎么想知道了。
吃完晚饭,秀儿早早离开饭桌,一句话都没说,我抱着桑桐起身,与章意擦身而过,瞬间对视,一切便心有灵犀了。
“你和他到真是默契……”刚关上房门,就听到床上的桑桐低低一句,飘着酸气。
“怎么了?不是你说要找个武艺好的嘛,我本来想找毛黄子的,可你今天也看到了,她心神不宁,怕是会破坏了咱们的计划。”我坐在床边,拦住桑桐的腰,耐心解释着。
“寒儿……晚上……小心点……唔……”桑桐将我拉入床内,又把我的手放在他大腿上来回的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