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晚晴啊,你这两天也听到宅子里狗叫的动静了吧,咱家后头的狗舍就是新砌的,这养狗驯狗就是流年这两年在外头养成的嗜好,你可得把他的心头好看好了,我看你表哥可不是真心想送你。”玉茹已经心里盘算着给儿子办婚事的日子了。
晚晴没有接话茬子,但姨妈话里的意思她都听明白了,她和表哥的婚事算是定下了。
“夫人,少爷说劳烦你准备一下礼物,明个是萧家大儿子分家另居的日子。”
“好,我知道了。”
“晚晴啊,以后姨妈会手把手的教你怎么处理这些事的。”
晚晴点了点头,谢家家小业小,这些事在家娘亲和嫂子根本没法子教导她,姨妈肯教她,晚晴心里很是感激。
“老爷到!”
“老爷你来了。”听到沈渊的动静,玉茹皱了皱眉头。
“姨夫。”
沈渊点了点头,算是受了晚晴的礼。
晚晴看着姨夫有事要和姨妈相谈的样子,就识趣得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屋子。
“给老爷上茶。”
“不用了,谢家是你给流年相看的?”沈渊的口气极差。
“晚晴是个好的,流年也上心,谢家虽不是极好的,但也是不错的。”玉茹哪里不知道沈渊这是来找茬的,幸好她早就看透了眼前的人,有了准备。
“这家里的事都被你们母子两人霸占住了,连这么大的事都能先斩后奏了!”要不是采青在他面前说漏了嘴,怕是家里红灯笼挂上了,喜字贴上了,他才知道。
“老爷您这是怎么说得,谁家不是定准了才嚷嚷开的,流年这才回来,要是不行,难道我这个当姨妈的忍心把孩子的名声给毁了!”
“谢家这么亲事我不同意!”
玉茹看着沈渊没有转圜的样子,就知道他又在耍威风不让儿子顺心了。
“是吗?不忙流年的婚事,我也有别的事要忙,比如把桑采青配给哪个庄子里的下人,让她上人家的土炕,做最脏最累的活。”
沈渊瞪大了眼睛,果然能教出这样的儿子的娘亲,就是个满肚子恶水的恶妇,“你……你……只要我在你就别想这么做!”
“哦,我本来是准备把桑采青提上来给老爷你当个正正经经的通房,等有了喜就再提成妾的,可你这么逼迫我们母子,那大家都别想成事了!”
把采青纳了的心思这段日子来早在沈渊脑子里生了根发了芽,“哼,我想纳了谁就纳了谁,轮不到你以此为要挟!”
“老爷你怕是忘了你的老相好秦月香是桑采青的生母了吧,哼,母女两人都想沾手,老爷好是风流啊!老爷可得主意了,被让一桩美事变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柄了!”
“你!”
“老爷,玉茹只求我儿婚事顺利。我能卖发了秦月香,就能卖了桑采青!”
……
守在屋外的下人都恨不得自己聋了瞎了,听不到屋里的吵闹声,看不见门口脸色黑得堪比锅底的少爷的脸色。
流年在屋外听得真真的,老子那儿子的婚事做要挟,最后就为了讨要一贱婢的卖身契!流年心里五味杂陈,他们这对父子不像父子反而像是仇人。
流年转过身,空洞的眼对上了晚晴苍白的脸色。皱了皱眉,这样的未来公爹把她吓坏了吧,流年心里一阵苦笑,要不是娘亲对谢家有恩,这媳妇怕是娶不进门的。
晚晴只见几次姨夫发脾气,对那个姨夫宠爱的大丫鬟也略有耳闻,可今天这番动静也足以把人吓到了。
“走。”流年听着屋里的动静停了,就拉上仍然挪不动步子的晚晴快步离开了。
“表哥,慢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