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中年人倒是一个忠仆。
她淡淡笑着:“您不必这样客气。我是一个医生,医治患者是我的本职工作,更何况,我既然决定医治赵老奶奶,肯定是希望她能好好的。”
中年人感动地点头。
叶晨再次告辞。
这一次,中年人特地将她送到了门口那条长马路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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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沉沉,残阳似血。
燕京城郊,昏暗暗的小树林深处立着一破旧木屋。
木屋中躺着一个男子,中年模样,胸口草草绑着泛黄的绷带。
他双目放空,呆呆瞪着破着大洞的天花板。
噔噔噔——
急促地脚步声骤起,伴着几声嘈杂的议论声。
“真是晦气,每天都要给这个半死的人送饭!害得老子要跑这么远!”
“谁说不是呢!可是我们也不能拿这里面的人怎么样,上头的人可是说了,要活的。”
“你说这个倒是提醒我了。你说,咱们堂主为什么对那个叫做叶晨的堂主那么言听计从啊?虽然说那叶晨也是北省的堂主,但是咱们堂主还是燕京的堂主呢···”
“你没听说吧?那个叶晨手里有门主的令牌,那可是门主的信物。在龙门中,见到此令牌,等于门主亲至···”
“啧啧——门主的令牌,难怪···”
····
说话声渐渐小了,卷走碾碎在风中。
接着。
哐当哐当——
破旧的木门被剧烈捶打,摇摇欲坠。
一汉子闪身而进,如一道黑风刮过。
他重重地将饭碗磕在桌子上面,大喇喇坐在屋子里仅剩的脏兮兮的木凳上。
“饭来了,快吃,快吃。吃完了上面有人要见你。”
床上那人的鼻子动了动,缓缓扭过头,看着桌上的饭,喉结滚了滚。
他的嘴唇干枯得已经裂成龟纹,面无血色。
他伸着手,想去够着饭。
咕咚咚——
他却从床上无力地滚了下来。
送饭汉子斜了他一眼,继续抠着脚。
用尽力气抬头,却看见桌沿上露出半边碗边。
粗瓷的、缺了一个大口。
他艰难伸着手,终于触到了碗边。
手指微微地动着,终于将碗拖了下来。
稳稳的。
碗落到了他的手中。
他甚至没有用筷子,直接用手扒着饭。
一路上饭端过来已经凉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