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来了。
门口两大汉看见来人,恭敬地喊着:“叶小姐!”
叶晨微微颔首,挺直的白色脖颈在夜色中像是泛着光滑的美玉。
她缓缓走了进去。
王倾涵听见动静,缓缓抬起头。
他的一张脸早已不成样子,眼角红肿如包子,从右脸颊斜着划拉下一道青紫的痕迹。
那是王威远的拐杖留下的。
叶晨微微翘起唇角,冰冷的角度嘲讽着。
王倾涵干涩地从喉咙中挤出几个字:“你…是来看笑话的吗?”
叶晨冰冷一笑,素白的衣裙在浓重的夜色中如漆黑雪夜中独自绽放的一朵白梅,傲骨风寒冰冷。
“我是来报复的。”
声音低极了,似呢喃,似低咒,在寂静的仓库里却似绕梁回旋不绝。
王倾涵猛地打了个抖。
他缩着身子,一点点向后面挪去,像是虫豸一般蠕动。
“你…。别过来!”
叶晨垂下眼眸,眼角泻出一丝冷光,铿锵如那兵戈交织。
“你害怕了么?”
王倾涵死命点头,滚着口水,身体不自觉的蜷起。
“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
叶晨嗤笑一声,背脊挺立,一身清风傲骨。
“我来问你,当年,你是不是买通人害过我妈妈?”
王倾涵咬着唇,脏兮兮的眉眼在昏暗的仓库里有几分晦暗未明,表情冷极了。
他该不该承认?
承认了,会不会惹怒她。
不承认,恐怕也难逃报复···
正在他犹豫间,叶晨翘了唇角,低着头:“我的耐心可不好,你最好早些说,否则便没有你再说话的机会了——”
最后一字拖得极长,音调直降,如同崩到极点的琴弦。
涩涩的,顿顿的。
他的心突地一下微颤。
“我说,我说,当年确实是我买通了那农户家中的亲戚,想要将王丽娟害死。是我祖母教我的,是她教我的。她说了,绝对不能让那个女人活着见到爷爷···都是那个女人的错···”
叶晨挑起眉,微微嘲讽。
她踢醒了一旁疼的半死的阮晶玉。
阮晶玉悠悠转醒,正好听见王倾涵的最后两句。
她立刻瞪圆了眼,保养得极好的脸上浮现出浓烈的怒气,几乎是一巴掌扇到了王倾涵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