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头?”戚雅兰惊讶地道:“那是个什么东西?”
“小石头原是瑶华宫负责洒扫庭院的杂役,昨夜闯入臣妾寝宫偷盗,被宫女小瑶发现后逃离,不料葛统领巡夜至此,误以为是刺客,这才错手将他杀死。”
“如此说来,这奴才确也该死!”叶竹君淡淡地道。
“可是,”华妃珠泪滚滚:“云婕妤却揪住不放,硬说臣妾有心谋害,还把臣妾打成这般模样……”
戚雅兰立刻气愤填膺地道:“这还了得?谩说是证据确凿,就算真有误会,死的也不过是个奴才!小小婕妤竟敢殴打贵妃,她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皇上,”叶竹君随声附和:“此风绝不可长!定在加以严惩,否则,后宫中人人效仿,岂非乱了长幼尊卑之序?”
“云清歌,”澹台凤鸣冷冷地看着她:“你还有何话好说?”
“臣妾要求勘察现场。”
“笑话!”叶竹君忍不住斥道:“皇上宠你,你还真当自己身在庙堂不成?莫要忘了,你是后宫的妃子,不是大理寺卿!”
“云清歌,”戚雅兰望着她,阴恻恻地笑道:“当着皇上的面,尚且如此嚣张,你的眼里,可还有国法?”
“臣妾只知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唐意淡淡地道:“小石头再卑微也是一条人命,不能就这么算了!皇权再大,也不能一手遮天!”
“大胆云清歌,还不跪下!”澹台凤鸣大怒:“朕爱惜你有些才气,这才给你一个机会。你却不思己过,毫无悔意,句句顶撞于朕!”
“皇上,”叶竹君乘机落井下石:“依臣妾看,如此桀骜不驯,不如将她打进冷宫,煞煞她的锐气!”
“入冷宫便冷宫!想我认错,却是万万不能!”唐意傲然道。
“来人啊!”澹台凤鸣拍桌而起:“云清歌以下犯上,口出狂言,即刻打入冷宫!”
正文 撕罗裙
时隔数月,再入冷宫,景况已是天壤之别。
看着破败陈旧的宫殿,闲云神色凄惶,唐意却是一派闲适。
“娘娘,”闲云轻叹一声,搬了张凳子过来,抹干净了灰尘:“你且休息一会,待奴婢将这里收拾干净。”
其实傅韶华刚搬出去,房子虽简陋,也还算干净。
均唐意嫌她污秽,宁死也不肯住她的屋子,非要另拣一处。
好在冷宫别的没有,空屋子却多的是。
闲云精挑细选,只有这间门窗还算完整,勉强可以住人。
耒就是风吹雨淋,窗纸早已没了踪影,需找时间重新糊上。
闲云微微叹气——就怕奴才糟践,连窗纸都求不到!
好在现在夏末秋初,天气炎热,还不惧寒冷,只是却免不了蚊虫叮咬之苦,也只好咬牙忍受了!
唐意微微一笑:“抱歉,连累你受苦了。”
“娘娘别这么说,是奴婢自愿来的。”闲云淡淡地道,拎起墙角的木桶出门去了。
唐意笑了笑,不急不慢地跟了出去。
“娘娘,你怎么出来了?”闲云正摇动轱辘打水,听到脚步声回头,不禁骇了一跳。
关键是,她打扮成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唐意挽着袖子,裙裾撩起来掖在腰间,露出修长的小腿,端着一只木盆,笑盈盈地走过去:“怎么,不认识我了?”
“娘娘,”闲云目光扫过她白皙的小腿,顿时面红耳赤,急忙转过头:“你,还是进去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