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痕迹地观察着范思哲的脸色,夏唯雅心惊地发现,貌似她的猜测是正确的。
范思哲的脸色可以说难看到不能形容的地步。
花容那个人……虽然这几年因为娶妻生子脾气有所收敛。当年可以一马金刀硬生生抵住10万外敌的飞关将军。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那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人。在最危急的时候排开众议,将阻拦的官员斩杀在城门口。范思哲看着小儿子清秀的脸,沉默了。
倘若花容是个大气的人,他也不至于这样小心翼翼地同他交好。这个人小心眼可是整个县都有名的。
回头若是因为他们真的送了范玉麒去,甩袖子不教都算是好结果。万一一个不顺眼,估计不光是搭进去个二儿子,连大女儿的终身幸福也会泡汤。
见自家夫君咬牙沉默,大夫人有些坐不住了。花容是什么人?武功盖世不说在朝廷还有不小的靠山啊。若是搭上他这条线,自家儿子的前途基本上就稳妥了。可恨怎么就看上了范玉麟这小子。她就不信她儿子有什么比不过范玉麟的。
沉吟了半晌,范思哲还是觉得这事折中了来。索性两个儿子都带去。在外看来是恭敬,到时候也好拿因为范玉麟年纪小不能跟哥哥一起学武作为借口。
“明日你同麒儿一起随为父前去。能否留下,就看你们的造化了。”范思哲淡淡地说道。
夏唯雅恭敬地行了个礼,能放她去就行。迈向成功的第一步算是走出去了。至于后面的路,她咬牙也要坚持。
大夫人见范思哲答应了带小儿子去,一口银牙差点就咬碎了。正要出声反驳,却被夏唯雅冷冰冰的眼神扫到。
“你,你那是什么眼神?”
夏唯雅微微一笑:“大夫人,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虽然这话用在这儿场合有些不对,可人在做天在看,能否为自己子女行善积德才是你这个做娘的该考虑的。”
说罢,留下愣住的范氏夫妇,迈着短短的萝卜腿,夏唯雅出了花厅。
回到院子里,范玉麒早早就在正厅等着了。见夏唯雅回来,走上前一把扯住夏唯雅的胳膊恶狠狠地警告道:“不是让你离花无缺远些么?当本少爷的话是耳旁风?”
夏唯雅细胳膊细腿的被他扯住,瞬间就感觉到了胳膊上的疼痛。
“二哥你鼻子上面那两个窟窿是喘气的么?没看见我都躲开了,是花无缺自己贴上来的么?”
范玉麒脸色一白,狠狠地将弟弟甩了出去:“我不管,反正你离他远些。”
夏唯雅被推到了门边,肩膀撞到了门槛上,疼痛让她恼怒了起来。尼玛老娘不发威你当我是暖宝宝啊?
“我要去告诉爹告诉娘!”夏唯雅细声细气地喊着。
范玉麒冷冷一笑:“好啊,你去告啊。看爹向着我还是向着你。”
夏唯雅一咬牙起身朝着前院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喊:“爹,二哥要杀我。救命啊。”
范玉麒一愣,连忙拔脚追了上去。可夏唯雅钻树丛子走近路,天又黑了些。范玉麒愣是没赶上她那两条小短腿。
范思哲那边正在掰包子说馅给自家老婆剖析花容的为人和违背他益智有可能给范家带来的伤害。就在大夫人基本上已经听信了自家老公的理论之时,就听见外面撕心裂肺的哭声。
“爹!爹!二哥要杀我!救救我啊!”夏唯雅才不管丢不丢人,她才5岁,就是在地上滚着哭也没人挑剔她。
范思哲见小儿子泪流满面衣衫凌乱的跑进来,一时间竟然愣住了。
“发生了什么事?”冷着声音低头看着夏唯雅。
夏唯雅直接扑到做爹的大腿边,一副受惊小动物的表情抽抽搭搭地哭着:“二哥生我气了,要杀我呢。”
“胡说!一定是你招惹了你二哥。麒儿最是温文尔雅的。不要给你二哥抹黑。”做娘的一听自家儿子被告状,顿时不乐意了。
夏唯雅抹着眼泪一脸中肯:“今天花哥哥来,跟儿子多说了几句话。二哥就狠狠地将儿子推倒在门口说以后都不准我跟花哥哥说话。”
范思哲一愣,这不太像是自家二儿子会干出来的事啊。
众人僵持的空档,范玉麒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进门就看见夏唯雅抱着亲爹大腿哭,当时就爆了。
“爹,你不要听信他的!”
还未等范思哲开口,夏唯雅就尖叫着对范玉麒喊道:“就是你,你说你心悦花家二哥,让我不准跟他说话。就因为花家二哥拉了我的手,你就把我推摔了。”
说罢还扯开自己的外套撸起袖子让范思哲看她已经被范玉麒掐青的胳膊还有摔倒是磕伤的膝盖。
小儿子的伤就摆在眼前,可范思哲这会儿完全没看在眼里。耳朵里只回响着“你说你心悦花家二哥”……
我擦,什么情况啊?!
第十二章 想做师父要有本事
第二天天气晴朗风轻云淡。
花容一家早早便起身等着范思哲将儿子送来行拜师礼。可一直等到日上三竿也丝毫没有人来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