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无邪摆摆手:“我没您那么高的目标。送您回国也不打算让您去争夺原本应该是您坐的宝座。只是单纯地问您想不想回家罢了。”
圣母冷笑一声:“在本座看来,却跟送本座去死没任何差别。”
夏无邪一挑眉:“哎哟。您不是神功盖世么?女王大人手无缚鸡之力的,还能是您的对手?”
圣母眼神微闪:“同族不可。”
额……敢情这神功还这么人性化?同族不可,就是说手里拿着杀人的剑,惟独亲戚杀不了?!谁创的神功啊,这么顾念亲情?
夏无邪纤细的手指轻轻地在桌上敲着。
“不管您怎么想。这都是你们玄陈国的事。我夏无邪的理想很简单,虎啸国未来五十年风平浪静。我不管你们怎么折腾。只要不影响到我的生活就行。”
圣母诧异地看着夏无邪,小小的一个女子,说出来的话却不符合这个年纪。
“本座有办法让你回到你的世界去。”突然,圣母脱口而出。
夏无邪慢慢转过脸来,看着圣母,嘴角翘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不知为何,看着夏无邪的笑容。圣母反而心口一紧:“你,你不想回家么?”
夏无邪直直地看着圣母,噗呲一声笑了起来:“我么?我不想。”
“怎么会?你不觉得来到这儿毁掉了你的人生么?”圣母瞪大了眼睛看着夏无邪。
她见过太多抱怨的人了。那些人义愤填膺地抱怨着老天的不公。抱怨着世事无常。自己的人生没办法掌握在自己手里是极其无力的。可夏无邪却一点都不在乎?这不可能。
夏无邪淡淡地笑着:“我啊,无论怎样活着,都会想办法活下去。自己开不开心,完全看自己怎样想。倘若当年没遇到老师,说不定我就会被嫁入富商家,为范家的前程铺路。可就算是那样。我也会想办法好好地生活下去。哪怕算尽心机,也会让自己活得开心。”
一提起这个。夏无邪又想到了花家……这世上有些事是无法去掌控的,生老病死。天灾*。所以,至少,她还活着。没缺胳膊少腿地好好地活着。这,就值得庆幸了。
“我没你们想的那么复杂,万岁爷在,我就好好地守着虎啸国的安危。万岁爷不在了,我就两袖清风回山上种田。”夏无邪笑着,脸上一点阴郁都没有:“若说唯一让我感到头疼的。就是我不知道是不是该用暴烈的手段去抓住喜欢的男人。除此之外,我还真没碰到让我烦心的事。”
听着夏无邪的话,圣母几乎目瞪口呆。
幽灵谷不是没听见过虎啸国战神的传闻。传闻这位战神杀人不眨眼,冷血暴虐。没有任何感情。这样的人应该会夜不能寐,或者情绪暴躁。可眼前的夏无邪,仿佛一个极不负责任的人,活过了今天,明天的事一律不考虑。这是随时准备好赴死的人才会有的心境。
“至于我喜欢的男人,圣母若是以为他很容易掌控,那您还是多考虑一下回到玄陈国如何自处吧。”夏无邪嘿嘿一笑。
从圣母跟着她回来的那一刻起,夏无邪就打定了主意将圣母送回给玄陈国女帝。这是别人家的事,无论如何她都不想掺和进去。不管她们如何相爱相杀,她只要管好自己身边的事就可以了。
之所以去端掉幽灵谷,也不过是将五番企图联手吞并四国这个笑话掐死在摇篮里。
有时候笑话,很容易成为真实。毕竟这世上有一种技能叫做乌鸦嘴。
扔下满脸深思的圣母,夏无邪出了沁芳阁。
这件事算是解决了。那么,接下来就是季贵人了。
昨天季贵人那些花若说只是让夏无邪头疼不已简直是看不起季贵人一样。岂止是头疼不已啊,夏无邪差点都没忍住要掐着季贵人的脖子让他给个痛快话了。
可是上辈子的前车之鉴告诉夏无邪,有时候对付男人,还真就不能用简单粗暴的方法。
那就先试着跟他讲道理吧。夏无邪叹了口气,真特么麻烦啊。
一路恹恹地往回走着。领路的太监时不时回头看了看坐在步辇上发呆的夏无邪。
左相大人特意吩咐了一定要密切注意夏将军的动向。虽然外面传的沸沸扬扬的夏将军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凶兽。可在宫里伺候的人看来,夏无邪比一般的妃嫔都要好脾气。从未见她发脾气苛责过宫人,每次端茶给她都会得到夏无邪微笑的道谢。可这几日,夏将军脸上就没有过笑容。也不知道在犯愁什么。
这时候犯愁的不光是夏无邪一个人。季贵人坐在自己卧室对着凌乱的床铺,突然觉得自己似乎陷入了一个困局之中。
好久没有喝一夜的酒了,早上起来的时候难得地头疼欲裂。跟越倾城撒娇说不上朝,只睡到日上三竿才回自己家。刚进府就听老管家汇报,夏无邪那丫头竟然在他房间睡了一夜。
紧紧地皱着眉看着那丫头特意留下来的犯罪痕迹。
夏无邪,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季贵人眼神阴沉地坐在椅子上。
若是想要得到,就会不顾她的死活。折断她的翅膀,用铁链将她拴在身边一辈子。让她低头屈服,一辈子都对他服服帖帖的。可是,那样的夏无邪,还是夏无邪么?
头又在疼,季贵人揉了揉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