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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第2页）

“其实上两次我们都已经说得清清楚楚，我还真想不出还有什么好说的。”

“有，怎么会没有。就比如刚刚我说的，给我个机会。”程允之转过头，盯着夏久微的眸子一如最纯净的黑曜石，深邃厚重，让人读不出任何情绪。被这样一双眸子盯住，夏久微只感觉自己成了猎豹眼中的猎物，无处藏身。

“抱歉。这个机会，我给不了。”眼前的男人目光深邃如风，嘴角轻扬的笑容皎皎如月，精致的面容让夏久微自愧不如。这样妖孽又聪慧如斯的男人，太危险。夏久微本能地选择了避开。

“为什么？”

听到这样的问题，夏久微忍不住笑了，为什么？连她自己也弄不清到底是为什么。究竟是缺少勇气，没有安全感，还是本能地觉得危险。也许都有，也许都不是。但是答案却是肯定的，珍爱生命，远离妖孽。

“为什么？你不是应该很清楚吗？我可不相信你这么快就忘记了。”

一直行进着的车被停了下来，程允之转过头静静看着笑着的夏久微，那溢出嘴角的笑容，弯成半月的眼眸像是无声的挑衅。程允之什么都没做也没说，直径安静地看着她。

直到那笑容破败消亡，眼神闪躲仓惶，程允之才幽幽开口。“我没忘记。可是久微，我也不傻。”

这么轻轻巧巧的一句话，却如同一句魔咒，让夏久微再也动弹不了半分。他的眼睛闪亮如皓月星辰，看透了一切，无法遮掩。

“久微，我不傻，况且还是你，我又怎么会不懂。你这样的性子，无论多喜欢多深爱，也绝不会愿意与任何人分享。我说的对吗？”

夏久微刚要开口，程允之的手指却落到了她的唇上，不给她开口的机会。“不要反驳，也不要找借口。告诉我事实，我不想让人去查。”

果然，是个危险的男人。夏久微垂下眼帘，不想再面对这个比狐狸还精明狡诈百倍的男人。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你先指责我攀了容二的高枝，还让我有点自知之明，别白日做梦了。对吗？”

“在你眼中，我也不过是这样的女人，不是吗？”

最后一声“不是吗”轻柔地像是水波中的蜿蜒的光线。夏久微抬起头，笑靥如花，睁得老大的眼睛中似嘲讽似委屈，让人看得心疼。

程允之靠在她唇上的手指一僵，随即泛起一抹无奈的苦笑。“久微，我嫉妒。我嫉妒你对他肆无忌惮地撒娇，嫉妒你们那么熟悉，嫉妒他可以那么名正言顺地把你护在怀里。”

见夏久微的笑容一顿，程允之的手指轻巧地划过她唇角的轮廓，继续说道：“我在你家楼下等了一夜，见到的却是他下楼给你买早饭。久微，你知道我当时心里是什么感觉吗？”

夏久微震惊地抬起头，不敢相信他这样的男人竟会在她家楼下等了一夜。可是对上的目光那么真切热烈，一下子吞噬了她的心。

“是愤怒，是嫉妒，是不甘，还有就是痛。它很痛，痛到我都感受不到其他。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放不了手，放不开你。我没办法看着你在别人怀里。”执起夏久微的右手按在心口，程允之望向她的眼神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执着。“久微，你只能是我的。”

这样的话语，这样的情深，以及那仿若入骨的执着都像是一块火烫的烙铁，惊得夏久微想要放开那被按在他心口的手。可是程允之不让，也不会允许。他将她的手牢牢地钉在他的心口，就如同她被他牢牢刻在心里一般，容不得她半分的逃离。

手心传来有力又富有节奏的跳动，一下又一下，沿着手心传递到她的心中，缠绕住她的心。她逃不掉的，从程允之眼中，她清晰地读懂了。那是无论天涯海角，都逃不掉的执着。

夏久微仿佛迷失在无际的皑皑白雪之中，她只能失神地感受着手心的心跳，却不知道自己是否该给予回应。

“久微，我不逼你。我只是希望，你不要逃。不要把自己缩在壳里，不要把我推拒在门外。我只想要一个机会。”程允之在夏久微额头轻轻一吻，放开她，重新发动了车子。

夏久微怔怔地盯着车窗外不断逝去的景色，程允之刚才的话语一遍一遍在她心底重复，翻腾起无数浪花，搅得她心中一片混乱。

车子驶进云栖新苑，停在了夏久微家楼下。看到夏久微仍在失神，程允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说道：“到家了，别发呆了。”

“呃……”夏久微一抬头，发现已经到了自己家楼下，起身要离开，却被程允之给拉住了。

“久微，记着我说过的话。给我个机会。”

面对程允之的话，夏久微低着脑袋，眉头早就打成了无数个结，却还是不知道怎么回答。最后只能如实说道：“我……不知道。”

“没关系，你早晚会知道的。回家吧。”望着夏久微几乎算是仓惶逃离的背影，程允之微微一笑。他不急，他有足够的耐心和时间等着她明白。她，只会是他的。

回到家，夏久微给自己泡了杯咖啡，整个人缩在沙发上，怔怔地盯着手中的咖啡发呆。从昨晚上醉酒，到现在回到家里，发生了太多事情。再加上程允之最后说的那些话，这会儿她算是真的彻底混乱了，脑袋里乱糟糟的一片，理不出任何头绪。

手机铃声打断了夏久微的思绪，按下通话键，听筒里传来程允之让人沉醉的声音：“久微……”他叫得小心翼翼，仿佛在呵护一件易碎的宝贝。

“嗯。”夏久微下意识地放低了声音，温顺地应道。

“在干嘛？”

夏久微愣了下，老老实实地回答：“呃……发呆。”

听筒里传来低低的笑声，程允之的声音突然变得鲜活。“好巧，我也在发呆。正盯着你家窗户发呆。”

“啊？”夏久微一惊，手上的咖啡杯没拿稳，差点脱手。

跑到窗边一看，那辆黑色的宾利果然留在原来的位置，安静地停靠在那里，守候着。而那个清朗的男人此刻正靠在车边，拿着手机抬头看着楼上。

9楼，不高不低，明亮的光线让程允之的面容有些模糊。夏久微却清晰地感受到，他笑了。透过那层层叠叠的光亮，依旧明媚如花开，让她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