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这崎岖山路上,周思源只觉得万念俱灰,他曾经高高在上,现在却成了阶下之囚,往日的荣光俱都烟消云散,难存点滴。
白马义从都是硬骨头,哪怕是在这样的恶劣情况下都没有一个人想要投降,他身后的一个白马义从已经被打的遍体鳞伤,此刻仍旧破口大骂:“你们这帮砸碎,有种杀了老子呀?”
“你莫非以为我们不敢?”身边负责看管俘虏的士卒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当下一脚把他踹到在地,招呼身边同伴一起上前围殴,可怜这白马义从手脚皆被捆缚,无法用武,只能被动的挨打,一边加以拳脚,那些士卒一边冷笑嘲讽:“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也不看看自己现在身处何处,还敢这么嚣张?真以为自己无敌了?”
“无敌?”周思源听到这话,心潮不断起伏,白马义从本jiushi一支无敌之师,平日里百战百胜,每一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傲气,如今战败被俘已经是莫大的耻辱,如何还能听得这许多冷言冷语?
“哪怕是死,也不能负了这无敌之名!”
周思源猛然大吼一声,他双手被缚无法用力,当下他用身体撞向了那几个打人的士卒,他本就武勇,如今这悲愤一撞用力甚猛,那些个士卒虽然恶形恶状,但都是些庸碌之人,哪能受得住他这悲愤一撞?
他们纷纷惨叫着被撞开一旁,口中鲜血狂吐不止,倒在地上不停的翻滚踢蹬,却是怎么也爬不起来了。
“找死!”这一下周围的看管士卒都是怒从心头起,你们这些人不投降也就算了,还敢暴起伤人,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瞬间无数士卒朝着周思源冲了过去,他们不动用刀剑,只是以拳脚伤人,周思源虽然无所畏惧,但双拳尚且难敌四手,他双手无法行动,怎么可能面对这许多士卒?
只一瞬间,他就被这些疯狂的人扑到在地,无数拳脚落在身上,剧痛瞬间袭来。
“周将军!”见到主将被人殴打,白马义从们如何能够坐视?他们也不顾自身情况,纷纷大吼着前来帮忙。
没有了双手,他们就用脚踹,用身体撞,用牙齿咬,各种想的到想不到的招式都被他们使用了出来,虽然起初收到了很好的成效,但随着加入的影魔军士卒越来越多,他们逐渐的就被镇压了,毕竟他们现在一无兵器,二无战马,本身也处在虚弱期,实在有些施展不开。
百多人一同被打倒在地,每一个人都是鼻青脸肿,周思源环顾四周,悲从心起,凄厉叫到:“若让我再握长枪,定当将你等尽数斩杀!”
“hāhā,你脑残了不成?”
“就你这熊样,还能杀人逞凶?”
“也不看看自己是何境地!痴心妄想!”
影魔士卒们冷笑不止,极尽嘲讽之能事,周思源看着眼前一张张丑恶嘴脸,只觉得心中气怒难平,“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吼道:“苍天为何如此不公?陷我进入如斯境地?”
他悲泣连连:“若此刻有人能够救我脱离苦海,我定当为其效犬马之劳!”
影魔旁边一人上前怒声道:“这帮人桀骜不驯,到现在还想着对抗我们,这样的人不可能收降,倒不如趁早杀了,以免后患!”
影魔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也觉得希望渺茫,抑郁的脸上苦色更重,沉吟道:“既然这样,那就。咦?”
他话还没有说话,就被一声系统提示声打断了:
“有部队向你宣战,请注意防备!”
影魔猛然一惊,他环顾四周,只见身边树林里暗影重重,似有无数人马隐藏,不知道来敌是谁,他大叫道:“全军戒备,小心敌袭!”
他话音刚落,就有几人从树林里跳了出来,为首一人獐头鼠目,形容丑陋,这人刚一出现就“嘿”的叫了一声:“此山是我栽,此树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你的买路财!”
这人话刚说完,身后一人就暗中拉了他一把,低声wunài道:“台词错了!是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
“是啊是啊!”细小的眼睛快速转了两圈,他闷声说道:“我没说错啊?要不,我们huiqu再来一遍?”
“算了算了!”他身后那人一翻白眼,连忙喊停,说着向后悄然退了一步,把脸别过一边,显然是丢不起zhègè人。
这两人,正是乌压和杨林!
杨林此刻已经无话可说了,都说术业有专攻,这种拦路抢劫的事你让我这专业山贼来做不成么?非要抢这出风头的机会,却连句台词都说不正确,这让老夫情何以堪?
“拦路抢劫,也是门技术活啊!”杨林扶额长叹。
乌压对此却毫无所觉,他这时玩的正爽,看到对面万余人马都把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他连忙把腰杆一挺,居然还真就把刚才那句话又重复了一遍:“此山是我开,此树也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天呐!”杨林把头压的更加低了,暗想道:黄巾军和山贼,虽然同是造反派,但也是隔行如隔山,道不同不相为谋啊!
那边的影魔也是乐了,原以为是哪路强军居然敢撩自己虎须呢,没想到居然是这么几个活宝,不由的哑然失笑,骂道:“滚开!”
那边乌压丝毫不怒,他脸上露出一丝谄媚笑容,双手互相搓了一下,道:“想让我走也行啊,不过我这许多天来开山铺路,才让你们能有这宽敞道路可走,或多或少总要留下点买路钱来吧?”
“哦?”影魔嘿嘿冷笑:“那你想要点什么呢?”
乌压倒也老实不客气,他手一指那几百匹战马和周思源一行人,说道:“把这些东西给我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