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惟贤如今就掌握着京营大印,是所有人的上司。这位英国公大人听说京营出现了内乱,顿时怒火中烧。
赶到了事地点,见到了数千人乱哄哄的大战,他简直要气疯了。这是什么时候,京营怎么能乱!
“你们这些贼胚,在干什么,想造反吗?”
有个京营把总慌忙跪倒在张惟贤的面前,眼珠泪水长流。
“启禀国公爷,小的们哪敢造反,实在是被逼无奈,还请国公爷做主啊!”
“你们还有道理了?”张惟贤怒喝道。
“没错,国公爷,我们真的受欺负了。”把总用手一指营盘,然后说道:“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帮人,他们独占一座营盘不说,还吃香的喝辣的。刚刚朝廷还给了军饷,每人十两银子!”
“小的就是想不明白,同样都是给朝廷卖命,怎么有人就是亲妈养的,有人就是后娘生的!我们都五个月没有饷银了,他们一下子就拿到了十两!比我们一年好多!又打伤了这么多弟兄,国公爷,您要是不给我们做主,我们可就没活路了!”
张惟贤知道知道兵痞的话不能全信,可是突然冒出一支人马,实在是让人有些不解。张惟贤催动战马,距离营门还有三十步,停了下来。
“你们是哪里的兵,归谁统领,让他出来见我!”
乔福急忙回答:“启禀这位大人,我们是义州来的。锦义参将张恪的部下,不巧张大人有事外出了,还请大人等一等吧!”
张恪?
似乎有些耳熟,张惟贤顿时一闪念,这不就是前几天被万历召见的那个武将吗!
要知道万历皇帝轻易不见臣子,不少在京的文官都不认识皇帝,一个武将能得到召见,听说还赐宴了,简直就是天大的恩典!
想到这里,张惟贤也不由得一阵犹豫。
“张参将虽然不在。但是你们和京营械斗,已经扰乱军纪。本官不能坐视不理,你们放下兵器,打开营门。本官自会秉公处理,一碗水端平!”
张惟贤想的不错,把义州兵叫出来,然后各打五十大板,也就保住了他的面子,就算张恪回来。他也不怕!
可是张惟贤想得不错,但是却忽略了义州兵的彪悍!
这帮小子多数当兵不到一年,朝廷的规矩还弄不明白。一听说要放下武器,顿时就炸锅了。
“好啊。老东西够狠的,想要骗我们放下武器,孙子才答应呢!”
乔福顿时把弓取下来,一支箭嗖的一声。射在了张惟贤的马前。
“不交不交,就是不交!想要算计我们门都没有,火铳手都给我准备起来!”
张惟贤盯着面前颤抖的箭杆。怒火中烧,再也忍不住了,堂堂的国公,说句话这帮小兵都不听了,看来真是不知道英国公的厉害!
“来人,给我准备……”张惟贤的命令还没说完,突然远处几匹战马飞奔而来。
“且慢,张恪来了!”
转眼之间,张恪的战马到了营门的前面,他飞身下马。
“大人,您可算是回来了!”岳子轩大声喊道:“他们殴打咱们的弟兄,还围攻营门,大人,您下令吧,把他们都给一勺烩了!”
“胡说八道!”张恪顿时瞪圆了眼睛,开玩笑,跑京城打仗,他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你们还想把天捅破吗,都给我闭嘴!”
张恪说完,到了张惟贤的面前,急忙躬身施礼。
“末将张恪,见过大人!”
“哼!”张惟贤还因为刚才的一箭,怒气冲冲,他故意斜着身体,连张恪看都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