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越翻身下马,直奔进府。
等他赶到喜堂,只看到齐墨远和姜绾被送入洞房的背影了。
喜堂都拜了,表哥这颗黄花菜算是凉了。
怎么办,还要告诉齐兄吗?栎阳侯世子问道。
他就没见过齐兄这么倒霉的人。
他们四个同桌吃饭,绣球谁都不砸,就砸他一个。
他们去追道士,算准了时间回来,结果喜宴提前了。
避无可避,防不胜防。
他们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齐兄掉进了河间王府的坑里啊。
檀越心情郁闷,坐下来喝酒。
越喝越郁闷,最后他把酒杯重重的磕在桌子上,我不能让表哥遭人算计了还被蒙在鼓里。
河间王府养不好女儿,自食苦果是活该,凭什么逮着他表哥祸害?!
他明知道真相却什么都不说,还帮着隐瞒表哥,岂不成河间王府的帮凶了?!
檀越猛然起了身。
再说姜绾,拜过天地后,就和齐墨远被一起送入洞房。
刚走到新房门前,正迈步上台阶呢,身后传来一声呼唤,表哥。
齐墨远转了身,喜娘把姜绾扶进屋,坐在喜床上。
姜绾肩膀脖子都酸的厉害。
她身上穿的嫁衣是为嫁给顺阳王准备的,为了和护国公府大姑娘攀比,请了最手巧的绣娘,用金丝银线绣了整整大半年才做好。
穿这身嫁衣嫁给靖安王世子出格了,用姜绾的话来说两个字:招摇。
但事急从权,来不及另外准备嫁衣了,只能用这套。
再者花了这么多钱精力,不穿一回得心疼死。
配着这套嫁衣,凤冠更华贵,上面的东珠又大又圆,是姜老王爷立功,皇上赏赐的。
顶着这么沉甸甸的凤冠,姜绾脖子都快断了。
怕齐墨远出去喝酒,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姜绾隔着盖头喊金儿,去请靖安王世子,让他把我的盖头揭了再去喝酒。
奴婢这就去。
金儿跑出去。
很快,又跑回来了,声音打颤道,姑爷没理我,直接走了。
想到刚刚她喊姑爷,姑爷回头时的眼神,金儿现在还背脊发麻。
太可怕了。
姜绾的暴脾气,一把将盖头揭了。
金儿眼睛瞪圆,姑娘,你怎么把盖头揭了。
太太说了,这盖头得姑爷揭。
揭什么揭啊?
她都让丫鬟去请了,他都不来。
这明摆着就是不愿意娶她,现在靖安王又病重,靖安王世子这一走,可能一晚上都不会来了,难道她要顶着这么沉的凤冠等他一晚上吗?
他不愿意娶。
她还不愿意嫁呢!
把盖头扔床上,姜绾把凤冠取下来,脖子一轻松,压没了的半条命好像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