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君!”
“没……唔!”本意是想安抚大人,只是这口一开,那自胸腔逆涌而出的血,就再也止不住的逆喉而出,染红了他洁白的衣襟,白皙的胸膛在绯色的血雾里模糊,不止他,连和他挨得很近的轮也沾染上了些许猩红。
“我没事,轮大人。”咬紧的牙齿,从牙缝里蹦出的一个个音节,含着鲜血流在了嘴角边。不过,轮大人看不到,索性他看不到,看不到就不用为他着急了。
放柔了眼眸,君麻吕看着这个似乎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在乎他痛不痛的人,是因为身体上的痛楚实在难以忍受吗?否则,他怎么会觉得眼眶好酸……不好,他可能要哭出来了……眼泪,多么奢侈的东西,他不是发过誓要为了大蛇丸大人舍弃吗?为什么现在却还要忍不住流出来?不要,他不要别人看到自己的软弱,至少不要让轮大人以外的人看到自己的软弱,那样会让他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头,被人抱在怀里,压抑在眼底的滚烫终于跌落,流在了漆黑的发间。
“没关系,没关系的……我会救你的……小君,我会救你的……”
大人,不要发出那样痛苦的声音,那样会有种他也被人爱着的错觉。不需要的,他不能要的,他没有资格要的,即使那只是同情……即使处在强烈的昏眩里,君麻吕还是能看到其他二人惊讶的表情,加由也嫉妒而艳羡,麻油淡漠却黯然。他居然有了种虚荣的自豪感,太贪心了,他太贪心了……
明明只要大蛇丸大人的赏识,不就够了吗?
“加由也,把水递给我。”
放平了小君,轮用水清洗干净他被玷污的脸庞,用自己的衣角擦拭。即使是早知道君麻吕的病发是必然的,可当他真正面对时,又忍不住地心痛。
药师兜是怎么形容当垂死的君麻吕去带回佐助时的情景?
——那样的身体,应该痛得连动都动不了。
一咬牙,把心一横,十二个用禁忌封印锁起来的卷轴全部展开,铺满在君麻吕一圈的草地。
“小君,现在查克拉还能凝聚几成?”
“三成……或许能达到四成,不过撑不久。”
三成,就足够了。
咬破十根手指,很少受伤的身体一旦出现血口子,那效果就跟血友病症状差不多。血和君麻吕的查克拉混和在一起,迅速的结印。这是个非常复杂的咒印,要用上十天干和十二地支,轮在三秒钟结完,速度可见一斑。
秘术,转嫁之术。
左手摁在君麻吕的胸腔上,右手贴在大地上,所有的痛苦都能从左手转嫁到右手,完美的转移痛苦的忍术。这是除了轮,就是大蛇丸也不能用的术,不是血继限定,又胜似血迹限定,秘术中的秘术。
果然,前一刻还痛苦的身体立即平息下来,起而代之的是大地的骚乱,如同地震一样疯狂的抖动着地面,发出可怕的声音,仿佛在叫唤着很痛、很痛……
在大地剧烈颠簸的第一时间,君麻吕就抱着轮跳到了空中,随行的二人速度也不慢,一行四人都居高临下的瞪着大地这会的突变,连绵几百米一起波荡起伏的草地,是非常可怕的景象。
真实的写照着每次君麻吕病发时的痛苦,原来是如此的痛,痛到忍不住撕开自己的身体,让内层的褐色吐出和表面的青色换个个。立即,对君麻吕的视线出了最初的恐惧,又多了份敬佩,他居然能面不改色的忍过这样锥心刺骨的痛。
“这个转嫁之术只能保你三年,三年之内不会复发。小君,三年后我再想办法给你根治。”
转嫁之术,如雷贯耳的名字,大蛇丸大人因为转生失误而痛得几乎失去理智时,轮大人也不肯为他施的秘术,今天居然用在了君麻吕身上?有些惶恐,更多的是沾沾自喜,君麻吕此刻的心境出奇复杂。
只是,他心境的这种翻腾没能维持多长时间,宇智波轮身上的突变吓坏了所有人。起初,他只是变得虚弱,然后苍白,再然后居然有些透明?身体在抽搐,精致的五官全皱在一起,看得出轮正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然后,异变就发生了……
身体变得模糊,然后缩小、再变回来、再缩小变回来……依次进行了几次,在轮被折磨得几乎呻吟出声,才算停止了这样的变化。轮最终被定格在十三四岁的模样,整个人缩小了一圈,脸也变得肉乎乎,精致得逼人的五官柔和的许多。
好在变得的衣服因为冷汗大部分贴在了身体上,否则他就要走光了。
失去感觉之前,轮最后的意识就是揪紧了君麻吕的衣袖,可不能就这样掉下去,他们一直在空中跳来跳去,小君要是吓得一个没抓紧害他破相。被小鼬嫌弃了,君麻吕就要负责,不过那之前还是要把君麻吕的遗传病治好……
真头痛呀,完全没有头绪!
水之国外的葫芦小镇是位于进入被大海环绕的水之国的关卡,也就是所谓的必经之处,几乎所有以合法手段进入水之国的他国人员都要经过这里。海上偷渡除外,如果还真有人敢从三面都是望不尽边却又所有国家最强的水师,二十四小时巡逻的水之国海上舰队眼皮底下偷渡的话。
所以说,这里也可以说是水之国的咽喉要处。
本来不大的小镇,因为其地理位置变得兴盛无比。从旅游业到重工业(此处仅指兵器制造,不要想得太恐怖!)无一不有,麻雀虽小绝对五脏俱全。
因为地理位置,住宿永远都是小镇上最抢手的生意,因此,这里的住宿条件比国内的最繁华的都城还要讲究,只要出得起钱,六星级旅馆小镇上也有好几家。
带着不明所以昏过去的宇智波轮的君麻吕一行人来到葫芦镇之后,第一件事就是预定最好的房间。知道轮大人体质特殊,谁也不敢贸然找医生诊断,万般无奈之下,三人轮流得守在床头看护,这一守就是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