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殷看了看两边,费清喝得最多,这会儿只能由几名女伴支着,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杭一邵喝得也不少,连眼里都布满了红丝,已经是只频临爆发的野兽,而佩罗才刚刚上游艇。
“比什么呢?如果是比喝酒的话,似乎有些不公平,”商殷虽然也很想和佩罗比比酒量,但今晚这样的场合显然是不合适的。
“不比酒水,比拳头。”杭一邵推开了常池,解开了衣扣,“我上一次马术时,被他了,今天就来干一架,真材实料比一场,你输了的话,你的女伴今晚归我。”他的眼神盯在了苏子曾脸上,带着股执拗。
佩罗笑了起来,却是冲着商殷的。商殷在旁苦笑着,在场也只有他看得懂佩罗的笑容,他可是见识过佩罗的搏击术的,杭一邵可别是喝傻了,居然说要跟佩罗比拳头。
“我不答应,”苏子曾回瞪着杭一邵。杭一邵被她这么一瞪,也怔住了,两人的视线落到了一起,一时竟分不开了。杭一邵的脸色红红白白,像是加了红糖的豆花,很快就成了棕红色,讷讷着说:“那就赌他手上的戒指,输了,就归我,这总成吧?”
说完之后,杭一邵和察觉到了他的语气前后的明显变化。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他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比不比,一句话。”
“比,不过男人间的战争,不该惊吓了我们身旁的女士。我就遵照杭少的意思,比拳头。不过。我们是比扳手腕。”说罢,他就解开了西装的袖口,卷起了袖子,清理了酒桌上的杯子和酒,。
商殷止不住大笑了起来。佩罗还真是披着层绅士外壳的恶魔。杭一邵转念一想,就伸出了右手。
“我是左撇子,”佩罗看了眼苏子曾。见她并没有看向这边,而是只身站在了游艇的窗边,只是她手指上的戒指已经脱了下来,他换上了左手,将右手放到了桌旁。
商殷简直比平日练拳击还要用心。干脆连眼镜都脱了下来。拉着站立不牢的费清,一人一边,当起了裁判来。
“先说规矩,腕部不能弯曲,另外一只手不能扶握桌面。旁观者不能喧哗笑闹,”商殷再用手扶正了两人的手。三只手握在了一起,随后,他快速地撤了手。
扳手腕是最原始的角力手法,也是最公平的比赛方式,纯粹的体力活。
“碰”地一声,传来了常池的欢呼声,苏子曾捏紧了手中的戒指,转身走了过去。
杭一邵满脸的欢色,佩罗则是略显遗憾的摇了摇头。
“好事成双,既然你赢了,我就给你贴个彩头,加上我手上的这枚戒指,刚好一对,”苏子曾将戒指递给了常池。
常池见了她的神色,一时还反应不过来。正要接手时,苏子曾的手被甩开了,手臂被用力甩开后,她一直踮着脚保持平衡的身体也跟着往后一仰,脚下一错,连人带着那仅存的高跟鞋摔了出去。
那枚落单的情人戒落在了地上。
杭一邵的眼里,喷着怒火,他手中还拿着佩罗的那枚戒指,心里是一股屈辱感,这算什么,施舍。。。还是划清界限。
他的举动,连费清都觉得有些过火了,杭一邵已经赢了比赛,这会儿怎么又发起了酒疯来,。舱内,只剩喧哗后的死寂,杭一邵捏紧了那枚戒指,盯着坐在了地上的苏子曾。
一瞬间,他在苏子曾的眼里看到了泪色,很快眼泪又没了踪影,心口一阵疼意。苏子曾倔强地想要站起来,早几个月摔伤的脚踝的旧伤趁着今夜,又发作了。
在她最尴尬,最狼狈的时候,复发了。
苏子曾看了看躺在了不远处的高跟鞋,细的发亮的脚跟刺痛了她的眼。该发火的是她才对,为何到了这会儿,反倒成了他撒火了。
一枚戒指是送,一对戒指也是送,她苏子曾的东西,想送给谁就送给谁。她的爱情,也是如此。
佩罗蹲在了她的身旁,看着她将脚缩回了裙摆,却没能站起来。
“灰姑娘可只是丢了一只鞋而已,你是两只都没有了。两只都没有了,就没有王子,只有马车夫了。”佩罗伸出右手来,手臂一鼓劲,西装袖管就绷直了起来,他只用了单手就抱起了苏子曾。先前扳手腕的左手空放在一旁,看不出丝毫的颤抖和吃力。
这一个拦腰抱起,任何人都看得出来,佩罗不是左撇子。杭一邵并没再在意这些,他只是懊恼地看着那只推开了苏子曾的手。将苏子曾推开时,他感觉心里的某样东西,也被推出去了。
“那对戒指叫做阿尔尼斯和维纳斯指环,”苏子曾的声音,像落地的戒指一样,划出了道亮色,“又叫许愿环,可惜,不是很灵验。”
真的不灵验?杭一邵将另外一枚戒指也捡了起来,一大一小的对戒,他将戒指放在了灯光下。戒指的内臂上,除了几粒钻石外,曾经刻着两个名字:“苏子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