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人本没想发作他们,只吓一吓便罢了。如今见这娘俩母慈子孝,投了她的脾气,心里也就更平静了。
陈夫人道:“你们娘俩本不是我府里老人,但是自从进了府里,从不钻营溜嘴,吃里扒外。这些我都看在眼里,所以柱子娘进了小厨房,柱子也在外事当差。谁知竟然这样不争气,你当是我气你偷吃吗?我是气你不知道上进,为了几块入口的小点心,不顾自己的前程。柱子,你说,这府里跟你一样年纪的,有谁得的赏钱比你多?有谁我放心让他出去办事?你怎么这样不开窍!”
柱子心思伶俐,一听这话,便知有戏,连忙磕头如捣蒜,一边磕一边道:“求夫人开恩,都是我眼皮子浅,辜负了夫人的期望,夫人给我一次机会。从今后,水里来,火里去,柱子绝不敢半点违背!”
何妈妈见夫人已经有了允意,便从旁搭腔道:“夫人,看在她们孤儿寡母的份上,就饶他这一回吧。”
陈夫人沉声道:“饶了你们也不难,我也不想把事情说出去让你们在府里不好做人,柱子娘罚到浆洗房三个月,柱子除了平日里自己的活计外,去马棚给车夫打下手,干点苦差事,收收性子。你们可心服?”
娘俩还有什么话说,连忙磕头谢恩。陈夫人就打发他们下去了。
质子陈洪恺这时才笑道:“夫人最近果然与往日不同,一天之内,发作了几批。”
陈夫人没好气回嘴道:“我倒是想贤名远播,可是总有人来给我气受。这下好了。这府里,少爷迷上了三清道法,夫人又是个脾气坏的。传出去,人家都不知怎么说我们好了。”
陈洪恺将手中的书一扔,冷笑道:“咱们还用得着在乎那个虚名?”
陈夫人道:“即便是自污,也比宋国质子那种好得多了。话说回来,给母妃送千秋礼的车队什么时候出发?”
陈洪恺道:“三天后吧,这次除了你特意精心准备的绣屏外,我又添了些北方的皮草和南宋的香茶。新意虽不多,但是比起那些花哨不实际的东西,还要贴心些。”
陈夫人道:“如此甚好,门房老张头留不得了,这次打发了跟着车队回成都去。门房那边你选个老成靠得住的吧。至于陆管家,还是别让他跟着去了,府里上上下下,少了他,还真没有其他能放得下心的人。就选几个不左不右的,让他们去成都见见世面,也让他们切实感受下,夫君可是陈国大皇子。”
夫妻二人真在商议,忽然听到外边一个仆人慌慌张张的声音:“禀……禀告少爷、夫人,老张头被发现死在茅厕里!”
陈洪恺闻言站起来厉声问道:“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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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二十九、周岁喜讯
陈夫人连忙推门出去,看到那仆人战战兢兢的。心里着急道:“快点进来,把话说清楚。”
那仆人急忙跟着进了屋,跪在地上结结巴巴的说:“回少爷夫人的话,一个小厮发现老张头倒在茅厕里,陆管家接到信赶过去的时候,人已经没气了。立马打发我来禀告。”
陈洪恺眼睛仿佛要喷出火来。这府里还从没出过这种事!陈夫人也慌了手脚,道:“咱们去看看到底怎么了?”
何妈妈来报,清远道长法事已毕,请少爷夫人过去。
陈洪恺看了夫人一眼道:“你去照看瑜儿,我请清远道长一起过去瞧一瞧。”
陈夫人想清远是道门高弟,见识不凡。正好撞见出出主意也好。便点头答应了。
夫妻二人来到清瑜房中。陈夫人连忙上前抱起女儿。陈洪恺将清远拉到一旁低声说了。清远听了也眉头皱起,刚在门房看到老张头还意气风发,趾高气扬的,怎么说没就没了。质子邀他一起去看看,清远也就没推辞。
清瑜发现父母回来之后慌慌张张,有些奇怪。陈夫人抱着她的时候也心神不宁的样子。清瑜讨好的逗着母亲,陈夫人也是敷衍的笑笑。
清远随陈洪恺到了前院。陆管家已经指挥将人抬进一间杂物房,将老张头弄脏的衣服解了扔在一旁。陈洪恺面色严峻的问起,陆管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清远便凑近,仔细检查了尸体。老张头嘴巴半张,一股好大的酒气。眼底充血,身上并无半点伤痕。清远取出银针刺穴,也没有中毒迹象。那些衣服上,除了些茅厕秽物,也没有丝毫血迹。陈洪恺挥退下人,低声问道:“道长,看出什么来了吗?”
清远沉吟道:“我看着像是酗酒得了心悸急症死的。”
陈洪恺松了口气道:“当真?”
清远道:“不像是谋害。一点痕迹也没有。”
“偏这么巧!今天这个老张头才闹过,这会就死了。就是这死得没蹊跷,也变得蹊跷起来!”陈洪恺愤愤的说。
清远也没有办法。他怕等会官府上门,多有不便,便提出告辞:“殿下此时急也没用,待会报官,仵作一查便知究竟。为免给殿下添乱,清远今日先告辞了。若有机会,一定再登门造访。如有急事,殿下可派人到城外葫芦山红柳庄去寻我,我在庄外三里岗旁结庐守墓,一到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