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接踵而来、就是尴尬。
溶月毫不掩饰自己的讪然。她再不多看皇帝的眼睛,只纳纳然地起笔作画。
一缕一缕的线条,渐渐抚平她的困窘;意念心思继而被画笔牵动吸引。笔锋在各种颜料中起落。不到片刻,溶月心中的欲念被脑中的灵感赶的一丝不剩。
纸上显出一根粗壮的树根,她延转着色、扩张轮廓,那树根渐变成为一个女人。老态臃肿的身体,枝桠却开出鲜艳的嫩花,各种幻炫眯眼的雪瓣黄蕊,绕人眼目。溶月心中悸动,一股毁灭的冲动让她毅然的蘸笔朱砂,泼向女人肢体。
一直在她身后看她作画的皇帝立即出手去阻,但他却是慢了一拍,画纸已染艳血。
皇帝呆眼惊怔,那画因此陡然狰狞,却也更加讳莫如深,像是揭开了充满杀戮的残忍,令人窥探后的欣赏衍生思索。
皇帝若有所思的蹙眉凝望,眼睛盯着画纸,慢慢露出兴味笑意。
接着,他就猛地俯首亲她一口。
这种方式的赞赏,溶月受的欢喜;睨盼皇帝的笑眼,露出趾高气昂的骄傲。回到手上,运笔越发得心应手。皇帝看的趣起,饱含期待的投入观望。
正午很快当空,彼此这才恍觉时光荏苒。两人相视一笑,泯灭之前种种难堪;默契的保持缄默,离房用饭。
午膳将尽,突然而至的桢佑,穿着狐裘斗篷,雪球般的滚进花厅。溶月意外的欣喜若狂,她当即就丢箸奔去,抱着小家伙表述她的激动……
溶月想到这里,耳边桢佑的声音清晰回笼:“……有马步,弓步,还有仆步。齐师傅说,腿法也有很多种。”小家伙兴手舞足蹈的比划;“母后快看,这样就是正踢。”
桢佑说着就蹬着小腿直踢出去,像小企鹅扎起了细足,可爱的滑稽。溶月看的忍俊不禁,捧腹大笑。桢佑讲述的兴致更浓、喜不自胜地嚷嚷:
“母后快猜,这是什么腿法?”说着就又横向蹬腿出去。
溶月不了解骑射武艺,无从猜测;但她又不想打击他炫耀兴趣的积极性。只得自作一副思考的苦恼状,揽过他低声央告;
“母后实在猜不出,桢佑快告诉爱米?”
她以前什么都能猜出,小家伙意外她这次的“笨”。撅嘴表示他的失望,但还是煞有介事的宣告:“我告诉你,这就是侧踢,爱米可要记住!”
原来是从方位上分的踢法,怪不得自己猜不出,明明是小家伙踢的不标准。
溶月心中好笑,脸上却带着自毁不迭的愧恼:“爱米真笨,改罚!罚什么好呢?桢佑有没有建议……”
溶月和桢佑花厅互诉衷肠时,鄢祝融在皇后的书房听留金禀事。
留金报完事务,提起皇后和宋氏那番废后的谈话;“……那信目前还不知道内容。奴才等下就递信给留刃,让他派人去探。”
留金小声说毕,小心观察坐在窗边交椅的皇上;见他面色异常的平静,看不出丝毫情绪的端倪。留金瘪嘴暗松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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鄢祝融没回瑞景轩,住在了春晖堂。
晚上睡前,溶月端了一个银盆在床边,捞起里面的帕子,径直掀被擦洗皇帝的敏感地带。
鄢祝融一愣;“这是什么?”
溶月继续,慢答:“百花粉。”
鄢祝融翕动嗅嗅,冲鼻的药味。溶月看他眉头紧蹙,知他有疑,咕哝补道:“还有白鲜、石龙子、石蚕……”
鄢祝融赫然打断她;“皇后!”
溶月一怔。
鄢祝融顿顿,沉声冷问:“你为何给朕用药?”
溶月快速洗完,拿干净帕子擦手。她压着渐起的忐忑,鼓足勇气凌然道:“皇上,臣妾和您谈谈!”
鄢祝融满眼狐疑不解,抿唇不语。
溶月放下床帐,自顾坐在床边;望着他淡声道:“敦伦时,男女媾和,易生湿热之邪……”看皇帝眉毛直拧,溶月一鼓作气索性道:“您还有其他嫔妃伴床,更容易交叉染气……”
鄢祝融愕然至极,难以置信的怒瞪着皇后。
溶月垂眸扯着被角,话却说的没完没了:“妾身想着,相欢首先的相安。皇上,您回头跟太医也多交代下,嫔妃们都要核查身体,养成卫生洁净的习惯……”
鄢祝融怒不可遏,扬声喝斥:“司徒溶月!”
溶月心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