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晨翻了个白眼,怎么还咬人?小喵跟着吕晨十几天了,会说许多话了,也变懂事了许多,寻常都像个正常孩子了。所以才把她送走,不能让她一直呆在吕晨身旁,但是现在看来,好像她太依赖吕晨了。
黑漆漆的马车被打开,被绑着的小喵见了吕晨,虫子一样的拱过来,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想扮可怜,却挤不出眼泪,演技略显生涩。
吕晨笑了,心就软了,还是只能把小喵带在身边了。
转眼到了午后,张杨派出一队人马来迎接。
不多久,吕晨所部兵马和家眷都进了野王县城。下午又是一通忙碌,忙着整顿在废弃的巡兵大营,忙着安置伤员,忙着搬运辎重,忙着收拾大营旁边的几处宅院,那是为家眷们准备的住所。
吕晨估摸着,至少要在野王县呆十天以上,等曹操送来吕布之后,他才会考虑北上。如果曹操怕公孙瓒扛不住的话,就只得早些送吕布来。
第三十四章 全军入河内
吕晨作为一个穿越者,对于民族未来的担心,说不上什么大情怀,但若是一个人连自己的民族都不在意,又如何能称为人?不必排斥仇视外族,不必吹捧粉饰自己的民族,但是人对于自己的民族,是该有一种归属感的。这是血脉的延续,是文化的传承。
乌巢一战,吕晨所部战死二百多人,最后却又有一百多重伤者相继死去,这件事情对吕晨的触动很大。在吕晨眼里,那些士兵不是下属奴仆,他们是自己的同族,他们的灾难,折射出整个民族的悲哀。
郭嘉听了吕晨对曹操的评价,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华佗与之截然相反,他很激动,跟吕晨商量着,做好军队医疗队之后,向民间发展的可行性。
陈宫也是被吕晨说服了,不再数落吕晨,倒是开始为尴尬的郭嘉找台阶下:“奉孝,你这人棋品不行啊!方才借故说话,是想不认这盘棋了吗?来,接着下完。”
郭嘉这才在棋盘山按上一颗棋子,陈宫哈哈一笑,正要给予致命一击,郭嘉抚乱了棋盘,不耐烦道:“五子棋,孩童把戏,敢不敢下盘围棋?”
吕晨没有再打扰陈宫和郭嘉下棋,而是准备去家眷队伍中看看母亲,给她汇报一下野王县的情况,以及之后的安排,百善孝为先嘛。再说严氏对吕晨从小溺爱,现在的吕晨虽然穿越来不久,倒也颇为喜欢严氏,或许这边是血浓于水吧,毕竟吕晨这具身上的血脉来自严氏。
华佗对下棋不感兴趣,跟着吕晨出了马车,却把吕晨拉到一边,吕晨好奇,华佗却道:“尝闻奉孝先生大才,今日老夫有幸见到,也算是托小君候的福。不过,老夫观奉孝之脸色气脉……”
吕晨心里咯噔一下,想到一个事情,郭嘉英年早逝,难道是因为有什么病?
“奉孝先生何病?”吕晨急忙问道。
华佗却开始卖关子:“奉孝乃是曹操谋士,小君候的敌人,小君候为何着急?”
吕晨说:“奉孝先生大才,晨不忍见之受病痛折磨。况且,就算是一个普通人,能救也要救啊。”
方才听说过吕晨救过一个小女孩儿的事情,华佗原本不信,只以为吕晨跟吕布应该区别不大。这时,他却微微一笑,道:“奉孝不算大病,只是先天阳气不足,悉心调养便可。但身体不能受寒,否则寒气侵入肺腑,则寿元锐减,此病无法根除。”
吕晨不了解中医,但知道郭嘉是随曹操大军北上,远征乌桓的时候死去的,史载他死于水土不服,现在想来,北地严寒,或许真如华佗所言。
吕晨点了点头道:“既如此,烦请先生告知奉孝先生,让他自己多加注意!”
说罢,朝华佗躬身行了晚辈之礼,而后离去。
华佗扶须颔首,望着吕晨远去的背影面带笑意,告诉吕晨郭嘉的病,算是华佗的一点小心眼。因为他想试探一下吕晨的心胸,郭嘉是他的仇敌的谋士,吕晨是否能像他刚才慷慨激昂的说辞那般仁慈。
吕晨的回答,华佗很满意。
一路想着郭嘉的病情,吕晨是真有些担心郭嘉英年早逝的。这半个多月的相处下来,尤其是那夜煮狗论英雄之后,两人虽然分属不同阵营,友情不多,但却颇有些惺惺相惜。
这次出城,吕晨没有跟来,曹性大概是去见他妻子去了。这货昨天晚上还想在野王县城找间青-楼,丧心病狂的曹性还想带吕晨一起去,身为有节操有贞操有情操有广播体操的四有新人,吕晨大义凛然地答应了曹性的合理要求。张顾却泼了他们一头冷水,野王县破败,没有青-楼,倒是可以去附近找些良家女子借用一下,吕晨顿时就黑了脸,曹性也不理张顾了。
现在吕晨独自一人来到家眷队伍,从乌巢之战后,家眷队伍一直由一只百人龙骧护卫,领队的是吕绮。这是吕晨被威逼着答应下来的,因为那天晚上吕晨不仗义,把吕绮撇开,自己倒上战场去了。
那日吕晨虎躯一震呵斥了吕绮之后,吕绮的反抗很彪悍,第二天严氏就张罗着把贴身侍女阿圆送来给吕晨暖床,据说是吕绮的挑唆。阿圆很圆,吕晨见过的,并且记忆犹新,尤其是她鬼哭狼嚎似的曼妙笑容,吕晨表示鸭梨山大。担心chuang榻被压坏,又或者自己被压坏,吕晨不认为自己有主角光环护体能刀枪不入阿圆不侵,本着节约和安全的双重考量,他只好给了吕绮一个家眷护卫队队长的名头。阿圆终归没有被送来,吕晨也算是逃过一劫。
车队行进缓慢,跟人走路的速度差不太多,毕竟这个时代所谓的官道,比不了后世的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