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也没说话,就静静地盯着西装男,看着西装男把包放到桌子上,从里面拿出一个被报纸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然后一点点打开,露出里面的青铜器。
“季老板,您请上眼。”西装男一挥手,满脸堆笑道。
季云拿出了自己的放大镜,坐在椅子上,将这件青铜器拿在手中,仔细的看了起来。
这是件青铜仇盘,应该是礼器,是古人在祭祀或者宴请时用来洗手的,上面满是红斑绿绣,而且内部有着十一个字的铭文,应该是真品无疑,而且还是近期出土的。
“季老板,您是行家,这东西怎么样?”这位红姐问道。
“确实不错,保存的很完整,出个价吧。”
“好,季老板爽快,我们也不小气,我们那好东西还不少,这件就当跟季老板交个朋友,一百万怎么样?”
“可以,你们那还有多少,这种品相的,你们有多少我要多少,不瞒你们说,我在古玩行里也有些门路,这种东西,我需求量很大。”季云按照之前商量好的计策,装出一副文物贩子的模样。
“这东西我们那多的是啊,季老板只有你给得起钱。”西装男听完季云的话表现的很记得。
“闭嘴,哪有你说话的份。”这位红姐突然对着洗澡男训斥道,看来两人之中真正做主的还真是这位红姐。
“季老板,实不相瞒,我们也是给别人跑腿,这上支下派活,我们也没法做主,不过您要真是有心,我会你通报的,那这件东西?”红姐暗暗示意道。
“给我个卡号吧,现在就给你们转钱。”
季云也不磨叽,反正这都是之前商量好的,只有表现的越财大气粗,这些人才能越容易相信季云的身份,毕竟警方可随便拿不出一百万来。
给红姐转了钱,季云又拿着这件青铜仇盘看了起来,也不再表现出一副很热衷的样子,上赶着不是买卖,你要表现的太过积极,也更容易让人家拿捏,现在就看谁更能沉得住气了。
“既然生意已经做完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二位我就不久留了,你们其他的东西要是也有想出手的想法,也可以联系我,不过我也不在金陵久待,可能这两天就走,要是没机会合作那咱们就后会有期吧。”
“季老板……”这西装男刚想张口,又被红姐拦了下来。
“既然季老板要休息,我们也就不打扰了,告辞了季老板。”
“两位慢走不送。”季云起身将两人送出门外。
“红姐这小子应该没有问题,咱们要是能把东西都卖出去,三爷那里咱们不是也能拿个头筹嘛。”
这位红姐其实对季云的身份也没怎么怀疑,一来这个人是西装男在街上随机找到的,不太可能是官方的人,而且这人一身打扮就不是常人,而且看做事风格,行为也能看出来,大概也真是像他说的,文物贩子的可能性很大。
但是双方毕竟也是第一次见,肯定还是要谨慎一点,而且这次三爷也在这边,那就更得小心。
“你说没问题就没问题,出了事你担得起嘛你,先给我把那小子盯紧了,确定没问题再说。”
这红姐其实也就是齐玉仲的团队的外部成员,之前是跟着齐玉仲手下一个头目的,后来这个头目有一次下墓的时候出了事,闷在里面没出来。
因此就跟齐玉仲搭上了线,主要也就是在外围干干散货拉线的事,这次齐玉仲带着一帮手下刚下了一个大墓,但是也被警方发现了踪迹,一帮人化整为零跑到了金陵。
齐玉仲带着几个心腹手下躲在了这里,因为红姐自己本来就是金陵人,所以齐玉仲也带着她,但是他们在这边也没什么渠道,而且现在查的又紧,之前的渠道也不敢用。
因此就只能让红姐这个本地人,找了几个新人当跑街,在金陵散货。
留下西装男在酒店跟其他人继续在酒店盯着季云,红姐一个人开车回了家,也没有直接去找齐玉仲,实际上连红姐自己都不知道齐玉仲在哪,两人也只是电话联系,而且也都是齐玉仲主动联系自己。
这次红姐刚到家,齐玉仲就打来了电话。
“啊红,干的不错,小李那已经收到钱洗干净了,这趟活干的怎么样?”
“三爷,我正想跟您说……”红姐从头到尾把跟季云见面的信息跟齐玉仲说了一遍。
“我看着这个季老板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是就是有点不放心,有点太顺利了,我走的时候让人留在那继续盯着那个季老板。”
“干的不错,现在要不是条子查得紧,我们自己的线不能用,也不至于满大街担着风险散货。
这样你自己查一查那个姓季的,把他盯紧点,看看怎么样样,要真没什么问题,我找机会跟他见一面。”
这边,齐玉仲说完就挂了电话,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农村院子,齐玉仲跟手下的一帮人就躲在这个离金陵城几十公里外的农村里。
遥控指挥着红姐一帮人在外面散货,一但有风吹草动,则立马把那些跑街抛弃,反正也算真正的自己人,丢了就丢了。
“老五,安排人收拾东西,阿红那边出了一点情况,一有问题,咱们立马就走。”
“好嘞,三爷,我这就去安排。”
这位齐玉仲看着是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挺着个小啤酒肚,穿着跟普通农村人差不多,但是眼睛里时不时闪过的精光,跟精明则是让人不能小看。
红姐这边刚打完了电话,他已经让人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搬家,也不是因为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就是这份谨慎让自己纵横盗墓界三十多年,创下了偌大的名声,到现在还能逍遥法外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