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娇娇张了张嘴,发现自己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十几年前她是被动受苦,可这一回是她自找的。
虞青山摸摸她的头,“等你想回边塞,爹就来接你。”
虞青山把她送回福王府就回了虞家,解决完曾氏兄弟,段家应该会低调很长一段时间,圣人不会让他在京都久留了。
走之前他得安排好京都的事,谢家正在积极与虞家修复关系,他的两个弟弟也必须早日回到京都官场,不能任由旁人欺负他的家眷。
还有那个奸诈的赵元瑾,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挖出来。
福王府挂起来白幡,设了灵堂还没发丧,虞娇娇刚到家一个时辰,裴缊就乘着小轿进了王府。
福王妃拉住虞娇娇的手,语重心长的说:“这是圣人的意思,母妃也没有办法帮你拒绝,府里有丧事就不布置新房了,俩人今夜圆完房,九郎就开始守孝,这三年都不会再与她同寝。”
“不布置新房太委屈裴姑娘了,男子纳妾本就是寻常,母妃不用顾虑我。”虞娇娇抽回手,淡笑着问,“雅园不能住人,儿媳要去哪里安置?”
“母妃就知道你能想的开,前院都住满了,就先委屈你在后院的罩楼住些日子,等雅园修葺好,你和九郎再搬回去。”
“那是下人住的地方,我们主子还怀着孕,怎么能住那里?”红妆在宫里憋了一身火,回来又受了一肚子气,一直处在暴怒的边缘。
后院烧毁,府里的主子都能住在前院,凭什么让她家主子住下人睡的后罩楼。
早知道福王妃是这种薄情寡义的人,她根本不会同意主子冒险,还把嫁妆都赔进去。
“放肆,你一个奴才也敢在王妃面前大吼大叫!”福王妃的奶娘指桑骂槐,“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算了,王府没我住的地方,我先出去住几日。”虞娇娇对绿蜡道,“去把东西收拾好送到别院。”
世子妃道:“这恐怕不妥吧,九弟媳妇,咱们还要为父王守丧,你住外面不是让人说你不孝吗?”
叛军没有对裴家动手,女皇大力提拔了她娘家的男丁,她祖父从礼部右侍郎升为礼部尚书,她的亲弟弟裴世净直接进了中书省。
她们家步步高升,虞家却是江河日下,她以后别想在她面前翘尾巴。
“我自问没得罪过长嫂,你为何总是与我为难?”虞娇娇十分不解。
她自嫁进福王府从没针对过谁,原先不觉得,自那夜过后,她发现世子妃好像对她成见很深。
“九弟媳妇想多了,我只是实话实说,没有故意为难你。”
“我们主子好心去救你们,世子妃为了逃命差点把我们主子撞倒不说,明知道我们就在后面,还让人把门关了,这还不是故意为难?”绿蜡高声质问。
众人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出,赵裕的妻子何氏努力回忆那晚世子妃的一举一动。
门确实是世子妃进来后关的,如果绿蜡说的是真的,那她就是故意把虞娇娇关在门外自生自灭,日后同她相处得多长个心眼。
赵裕沉痛的目光落在世子妃身上,如果那夜虞娇娇主仆没被关在门外,或许他母亲不会被宋媵妾杀死。
世子妃心虚的扭着帕子,她身后的奶娘立马出言替她开脱,“当时情况危急,我们哪里知道九郡王妃没跟上,王妃和各位主子都在里头,世子妃也是考虑到他们的安危。”
“你说着不尴尬,我听的都替你尴尬!”红妆怒瞪着她,“要不是我们主子拼死杀出去,你们早就被叛军的火箭烧死,如果你们早听我们主子的话,叛军根本打不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