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什么。”余旸擦擦额头上的汗,好像是他反应过度了厚。幸好没有说出来,否则肯定被乱棒打出去。
虽然还是不理解丝瓜精有什么装饰的价值,想想还是不要问省得受惊吓。从墙上的唐卡和萨满面具就可以看出她的品位有多么怪异。换作是他半夜
起来上厕所,如果不小心借着路灯的幽光看到龇牙咧嘴的天神和蓬头垢面的巫祝时,不吓趴下才怪,她一个女孩子独身住在这里,每天对着这些东西,
反而若无其事并且自得其乐,不是天生缺心眼,就是如假包换的恐怖分子!
“你要不要先去洗个澡?”容与同情地看着他一身残破。基于他还是保持仅存的一点骑士精神,没把她整得一样难看,就勉强退让一下算了。
“哦,浴室在哪?”不是她提醒,余旸都快忘了自己现在什么德行。
容与往一扇门指了指,他搔搔头就要进去。
“等一下。”容与叹气,“你有换洗衣服吗?”
余旸僵在当下,又开始搔下一堆泥沙,然后傻笑,“嘿嘿嘿,忘了。”第一次到女孩子的香闺里干这么隐私的事情,难免紧张,难免紧张嘛。
容与转身走进自己房间,拿了块毛巾和一件白色T恤出来,“我这儿没你能换的裤子,将就一下吧。”
“没关系,裤子还好没破。”余旸狐疑地接过她手中布料,抖开一看,才发现是一件大号的男式中袖。
容与没注意他的满脸疑思,转到玄关蹲下,打开一个柜子,回头对他道: “你饿不饿?我这里只有饼干、面包、泡面,你要不挑一样洗完澡出来吃?
“
听起来都很阳春嘛,原来女孩子的粮食储备也不比他以前在寝室里的好多少。不过被她一问,到真觉得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
“如果不麻烦的话,就吃泡面吧。”
容与先点头,又侧着脑袋想了想:“我看还是吃面包好了,省得开火烧水麻烦。”而且面包是前天买的,再不吃掉就过期了。
“……哦,也好。”靠,那还问他干什么?
“好了,我带你去浴室。”容与站起来,越过他推开那扇门,对着跟上来的余旸指点怎么开热水器、洗发水和沐浴液都是哪瓶。说完就走了出去。留
下余旸一个人坐在浴亭边,小小地思考一下下:这件T恤,是谁的呢?
脑海里自动跳出类似同居、男友之类的字眼,然后又是惨不忍睹的限制级画面——停停停,人家好心招待,你竟然还用黄色思想在那里YY,无不无
耻啊?
狠狠拍了下自己的头,他站起来褪下又破又脏的上衣,放水洗澡。
余旸冲干净洗澡间出来,发现容与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半长不短的头发遮住了半边脸,另一边藏在臂弯里。
她还真胆大,放一个男人在家里乱走,自己却安安心心地睡着了。
好在他余旸是这年头绝无仅有的正人君子啊,否则她被欺负了只能哭死去。也好在她不是什么那种惊天地泣鬼神的大美女,不会让人一看就有扑上
去的欲望——好吧好吧,这样说有点缺德啦,其实她长得蛮不错的,只是性格上让他感觉不出有什么女孩子的柔美而已。
桌上摆着袋切片面包和一听可乐,看来就是他的早餐了。因为只有一张椅子,并且被一个睡丑人占据,他只能委委屈屈地坐到地板上,大吞大咽起
来。没两下就把准过期食品解决掉,然后坐着发呆。
这个卡通地砖铺起来的地板看起来很好睡的样子,不会让人感觉到地板的冷硬,所以不至于感冒……
睡得沉沉的两人,最后是在一阵猛烈的敲门声中惊醒。因为不是酒后,所以没有乱性,以至于省略了慌乱穿衣服的步骤,直接由离门比较近的余旸
过去看看是谁。
门外站的是个二十七八的男子,长相普通,属于摆在人群里注定只能当布景的那种,但看到余旸时一脸的惊诧与愤怒却让人印象深刻。
“你是谁?”男子气势汹汹。
余旸理所当然地猜是容与的亲友,搞不好还是男朋友之类的,连忙指着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们、脸上还带些迷惘的容与解释道:“我是她的朋友,普
通朋友,来借浴室用一下。“
“普通朋友?”男子不怎么相信地再确认一次。
“普通朋友。”余旸笃定地点头,心里犯上了嘀咕,如果真是男朋友的话,容与的眼光是不是有点差?
甭管她,不是说爱情是没有理由的吗?正常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