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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第1页)

骑兵也都纷纷张弓搭箭,准备给胤祚等人一顿迎头痛击,而原本投入攻击的葛尔丹中军也分出了数百人下山打算堵截胤祚的归路。

这会儿前有虎、后有狼,左右还有一群劫道的,四面的出路都被封死了,胤祚算是尝到走头无路的滋味了,没辙了,只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高举着手中的长剑大呼道:“跟我来!”拼尽全力地催动胯下的骏马杀向葛尔丹的后军所在。

两百米,一百米,眼看着就要进入葛尔丹军后阵的箭程之内了,突然葛尔丹军后阵一阵大乱,哭爹叫娘声四起——守候已久的费扬古终于出击了。葛尔丹军此时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阵中的胤祚那队骑兵身上,阵型的调动出现了混乱,老辣的费扬古立刻抓住这个难得的战机,九千养精蓄锐已久的骑兵冲出了密林迅速地杀向葛尔丹军的后阵,与此同时,清军两翼也发动了攻势,骑兵、步兵全都冲了起来,狂野地从两翼包夹葛尔丹军,整个战场顿时乱了起来。到了此时,葛尔丹军已是溃不成军了,兵找不着官,官顾不兵,人人都只顾着逃窜。

清军别的将领都领着千军万马杀得过瘾,胤祚却有些不走运——等他从乱军之中杀出之时,能跟在他身边的骑兵也就仅仅只剩下百骑不到了,其他的不是死于乱军之中就是被乱兵冲散了。此刻葛尔丹军早已乱成了一团,蜂拥争相逃命了,胤祚却没有立刻再次冲入乱军之中,而是领着人马撤到了战场之外。并不是胤祚怯战,也不是体力不支要打退堂鼓,胤祚这是打算抓大鱼呢,一心惦记着要擒下葛尔丹,若是杀入乱军之中又如何能找到葛尔丹的踪影?

百战百胜不过是江湖传说,当不得真,但凡领兵打仗之将帅都会有吃败仗的时候,不同人有着不同的应对方式,从大体上可以分成三类:第一种人是懦夫:一旦吃了败仗立马脚底抹油,跑得飞快,别说顾不得手下的士兵,就连心腹之人也不管了,自个儿逃命为上,这种人基本上属于历史的泡沫,垫底的料,成不了大气候;第二种人是英雄:若是吃了败仗,一心想着将所有的手下都带走,其结果就是一个都带不走,即便是该人独自突了围,也会因内疚或是啥的,自个儿了结了,这种人是英雄没错,但却不是成大事之人,楚霸王项羽便是其中最出名的代表;第三种人是枭雄:士兵可以不要,老婆可以丢掉,但谋士、大将却都得保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种人属于打不死的小强,刘邦就是最典型的代表人物。

在胤祚看来葛尔丹也是枭雄,葛尔丹若是想逃,绝不会是独自逃窜,也不会混在败军中逃窜——那样做在清军优势兵力的追杀下根本难得逃脱。葛尔丹不逃则罢,要逃必定会避开败军,从清军掩杀而来的方向逃跑,可供选择的方向只有两个——清军的左、右两翼,至于究竟是哪个方向,胤祚也没法判断,所以胤祚在赌,赌葛尔丹从右侧逃走,没别的原因,仅仅是凭着直觉而已,领着手下不足百骑的人马径直来到战场右侧候着。

还别说,真叫胤祚给蒙对了,混乱的战场上约摸二十余骑的一小队人马突然间从右侧战场杀了出来,凶悍得很,见神杀神,佛挡杀佛,顷刻间就杀出了重围,沿着土拉河逃窜而去。胤祚眼尖,一眼就认出了打头的那个一身士兵服的花白胡须老头正是葛尔丹,立刻大吼一声:“跟我来!”领着手下急速追了上去。

路遥知马力,这话一点都不假,逃的一方骑的都是好马,那速度快得很,胤祚手下那帮子骑兵追着追着就落下了——不是人没劲,实在是马不行了,没追出多远就叫人家撇下了一大截,到了末了,也就只有胤祚领着手下那十几个亲卫还能凑合着跟上。双方一前一后狂奔了数十里地,这会儿轮到葛尔丹一伙的马出问题了——双方都是好马,不过胤祚这方的马可是在林子里休整了一天没动弹,这会儿体力自然好上不少,而葛尔丹一方的马可是在烈日下暴晒了一整天,到了这会儿,马力就有点抗不住了,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一百米,八十米,五十米,双方的距离不断地缩短着,转眼间就进入了弓箭的射程之类,胤祚一心想捉活的,没打算让手下放箭,问题是葛尔丹可不会那么客气,你不射咱射,蒙古骑射原本就闻名天下,一通乱箭射了过来,虽说没伤着人,却逼迫得胤祚等人一阵子慌乱,距离再次拉开了一些。

靠!***,欺负咱肩上有伤拉不开弓是不?不给你点颜色,你还以为这会儿还是成吉思汗年代啊,就你们会骑射是不?咱大清也是骑射传家来着。胤祚回过头吼了声:“小妖,给我射他娘的,干死他们。”

刘耀的武艺在胤祚看来只是一般,不过他的箭法却着实了不得,百步之外射个杨柳叶啥的还是没问题的,在大内侍卫中那可是头一号的人物,这会儿听到自家主子下了令,毫不犹疑地张弓搭箭,一个连珠三箭发了出去,箭若流星,转瞬间射倒了三人。

“好!再来!”胤祚心头大乐,高声下令再射。刘耀也没客气,再次三箭齐发,不过这一次却一无所获——逃兵中一个喇嘛装束的人出手了,不过是随意地挥了挥手,那三支箭不知怎地就落到了这喇嘛的手中。

好精纯的手法,好厉害的内家修为。胤祚的心猛地一沉,想起了陈天远曾经提到过的一个神秘门派,心中暗道不妙,可要他在这个时候放弃追击,却又有所不甘。正犹豫间,那喇嘛爆发出一阵狂笑,突然从坐骑上一跃而起,一个翻身如同夜枭般划空而过,向着胤祚等人扑了过来。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老子拼了。胤祚看了眼喇嘛的身法就知道自己还不是人家的对手,不过事到如今也只好拼了,大吼一声:“杀!”脚下用力一踢马蹬,人借着马的冲势也飞身而起,手中的长剑缓缓地划出一个圆圈,罩向了迎面扑来的喇嘛。

胤祚一出手就是武当不传之秘的太极剑法,这一招“自成方圆”施展开来,潇洒自如,颇有些宗师的味道,怎奈那喇嘛只是简单地左掌如刀一立,右掌结了个手印,遥遥地指向圆心的破绽处,便逼得胤祚不得不变招“玄鸟划沙”,长剑一领,右手一缩,剑势含而不漏,剑尖直指对方的胸口檀中穴。哈哈大笑声中,喇嘛的左手刀掌一斩,立刻封死了胤祚的攻击路线,若是胤祚不变招,等若将剑身送到对方手中,以喇嘛刚才接箭的手法而论,控制住长剑根本不成问题,到那时喇嘛的右手法印一发,胤祚连个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双方即将在空中相遇,胤祚大吼一声,再次变招,手一抖,长剑猛地一颤,一招“梅花三弄”三朵剑花瞬间罩向喇嘛的咽喉、胸口、小腹。喇嘛笑声不断,突然间在空中一个停滞,双手各结一个法印轻轻地向外一送,一股大力喷薄而出,顷刻间与胤祚的剑花撞在了一起,爆发出一声巨响,两人各自被震得向后飞退,不同的是胤祚落地不稳,踉踉跄跄地又倒退了四、五步才算是稳住了身形,那喇嘛却稳稳地站在地上,但并没有趁势追杀,而是站在原地笑盈盈地看着胤祚。胤祚的亲卫队一看自家主子吃了大亏,顾不得追杀葛尔丹等人,各自勒住缰绳,将那名喇嘛围了起来。

好厉害的秃头,娘的,这老家伙是啥时冒出来的,靠!到手的大鱼就这么飞了。胤祚心里头暗恨不已,可也明白就凭自己这么点人手别说拿下这喇嘛,能从人家手里全身而退就算是幸事了,挥了挥手示意亲卫队退后,自个儿走上前去,笑呵呵地说道:“久闻密宗大手印之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敢问大师可是来自白塔寺?”

“呵呵,小伙子这手剑法耍得不错嘛,你是武当那位道长的门下?”喇嘛一开口竟然是标准的官话,倒是令胤祚有些惊异,愣了一下才道:“这很重要吗?”

“嘿嘿,不说没关系,小僧自然能试得出来,接招。”喇嘛身形一闪,一招大手印拍向胤祚的胸口。掌未至,一股庞大的劲道便袭了过来,胤祚不敢怠慢,立刻展开武当纵云梯身法闪到一边。

靠!这老贼秃,说动手就动手,也不先通个名报个姓,娘的,一点都不讲江湖道义。这会儿胤祚倒是记起江湖道义来了,却全然忘了自个儿斩策丹猛时也没讲过道义,当然,这年月谁的拳头大谁就有道义。胤祚心里头暗骂,手上却不敢怠慢,一手太极剑法紧紧地守住门户,试图跟对方游斗,只可惜彼此的武功差距实在是太大了,不过三、五招之后,胤祚的身法就施展不开了,被喇嘛的大手印逼迫得手忙脚乱,防御的***越来越小。

妈的,欺人太甚,老子跟你拼了。胤祚眼瞅着守不住了,将心一横,剑法一变,不再理会喇嘛的攻势,剑光霍霍,强行展开反攻,一路“横天三十六剑”使得虎虎生威,一招快过一招,转瞬间刺出三十六剑,剑剑不离喇嘛的要害大穴,只可惜都是差之毫厘,三十六剑下来连喇嘛的衣角都没伤着。看着喇嘛脸上那贼嘻嘻的笑容,胤祚顿时心头火起,猛地手腕一抖,长剑脱手而出,如同一条蛟龙般射向喇嘛的胸口,接着身形一闪扑了上去,右掌并指如剑,连点喇嘛的六大死穴。

喇嘛哈哈一笑,左手一引,将急射而来的长剑引偏,右手一个手印轻轻拍出,手势虽缓却隐隐然封死了胤祚的剑指,不得已,胤祚只好换指为掌,同样是轻飘飘地击出一掌,这正是武当绝学——绵掌,掌势虽柔和,内里所含的威力却是极大,喇嘛手印不变,两只手掌很快便贴在了一起,爆出一声“波”的轻响,胤祚如同喝醉了酒一般摇摇晃晃地倒退了数步,脸色瞬间涨得通红。

“上,杀了他!”刘耀一看胤祚吃了大亏,立刻高呼一声,领着亲卫队纵马杀了上来,喇嘛哈哈大笑着身形一晃动,人已跃起,接连几个纵身落入道旁的丛林中,几个闪动就消失不见了,唯有留下的一句话却在原地回响着:“小僧丹增,施主请代小僧向陈天远大侠问安。”

此刻的天色有些暗了,亲卫们生怕胤祚有危险,不敢追入丛林中,团团地围在胤祚的身边。片刻之后,胤祚脸上的红潮退了下去,眼中闪过一道厉芒,突然间大笑了起来,亲卫们摸不清头脑,只好跟着傻笑。当然,如果他们知道胤祚究竟在笑什么的话,只怕会一头栽下马来——哈哈,发了,咱的内功终于大成了,美女们,俺来啦……

第二部少年行 第四十六章幸福的烦恼(上)

手机电子书·飞库网 更新时间:2008…11…11 15:41:16 本章字数:2248

仗打也打了,胜也胜了,大伙儿可也都累了,是到了论功行赏的时候了,至于葛尔丹嘛,别说这会儿不知道葛尔丹究竟藏在哪个角疙瘩里,就算是明知葛尔丹在哪,清军也无力再战了,这人困马乏地,粮草都见底了,除了回撤也没别的办法。这不,康熙老爷子刚回到京城,就忙着分“糖果”了,打了大胜仗嘛,老爷子心里头痛快,分起“糖果”来也爽快得很,有功劳的升官升爵,没功劳有苦劳的也有份赏银,其中最大份的“糖果”却落到了胤祚的手中。

今儿个早朝就没议别的事,满朝文武都忙着分“果果”,大伙儿就为了讨论谁该分大一些的“糖果”争得不可开交,老爷子赏了这个赏那个,也是忙得很。胤祚倒好,站在那儿看大戏,照老例子——只要上了朝就一言不发,不过老爷子发“糖果”却也没忘了自家的孩子。这不,临散朝了,老爷子却下了道令众多阿哥们眼红不已的旨意:大阿哥胤禔累立军功,晋爵直郡王;六阿哥胤祚参赞军机,指挥有方,作战有功,着晋爵毅郡王,赏皇庄一个,遣工部差使。

皇庄?嘿,咱不稀罕,不过就是个庄园罢了,咱有的是钱,现下里庄子都五、六个了,再多一个也没啥大用场,不过这爵位嘛,嘿嘿,还真是不赖。毅郡王,哈,咱的太平王爷梦算是成了一半了,好歹是个王了,只是这工部的差使却有些讨厌,纯属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娘的,老四那小子头前也派过工部的差使,到了淮安,愣是让底下那帮子奴才给好生整治了一番,遇上大水,险些连命都搭上,几乎就是光着屁股跑了回来,不过老四也是个狠人,回过手将那起子官员整得丢盔卸甲,末了还上了道谢罪折子,自称才学疏浅,不通河工,愣是搬出佟国维说情,跑户部去了,他***,就丢下个烂摊子等咱来收拾,真***不地道。胤祚一边磕头谢恩一边腹诽不已。

说来也不怪胤祚闹心,虽说胤祚跳过了前头几个兄弟,先封了王,不过胤祚西征的功劳可是摆在明处的——无论是图拉定策还是坚守昭莫多,甚或是阵斩策丹猛都足以将贝勒的帽子换成王的了,只是原本几个朝中重臣都以为胤祚该派的是兵部的差使,有些个武将还为此上了奏本,没曾想康熙老爷子却将工部派给了胤祚。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自打靳辅倒了台,才短短七年时间,却换了九任河道总督,银子费了不少,河工却每况愈下,除了这些个总督贪墨之外,外行领导治河也是个大问题。到如今黄、淮每年必涝,工部吃排头这会儿都吃麻木了,那帮子阿哥更是听到工部之名就绕着走。

现如今,几个成年的阿哥中老三管了礼部,老五、老七没啥大本事也混了个参赞礼部的差使,算是跟老三彻底搅到一快儿去了;老四管了户部;老八会做人,这会儿虽说没主管啥,可也得了个刑部参赞的差使,整日里领着老九、老十倒也干得起劲;至于老大,纯属头脑简单的武人,老爷子虽升了他王爵,但从来没派过差使给他,基本属于靠边站的人物;老二身为太子,自然是得学习如何用人,那吏部的差使别的哥几个也没法跟他争,就剩下兵部和工部空着。

原本所有的朝臣都以为凭着胤祚的战功和知兵阿哥的名头该是管兵部的最佳人选,就连那些子阿哥们也没少私底下称胤祚为丘八贝勒,现在可好,老爷子一道旨意下来,胤祚成了工部的头儿,那伙子阿哥表面上道贺,心里头可是乐坏了,就等着看胤祚的好戏了。

老爷子这是在防着咱呢,不过是怕咱混军队里,时间长了,一不小心建立了个山头啥的,怕咱手中有了枪杆子,加上咱手里还有钱,会起些不该有的想头,嘿,咱不傻,老爷子爱防防去,可也别将工部这烂摊子砸咱头上啊,晦气!不管了,工部的事儿还是靠后再说,咱看看王府去。胤祚心急得很,刚下了朝,也没回阿哥所,带着人到礼部领了印信啥的,直接奔他的王府而去。

建制,啥叫建制?嘿,这会儿住所可不是你有钱想怎么建就怎么建的,得有个规矩——一、二品官的厅堂为七间九架;亲王府正殿为七间,设前墀(月台);郡王府正殿五间,设前墀;贝勒以下正殿称堂,不设前墀。若是一不小心建错了房,那就叫逾制,轻者流放,重者砍头,可不是闹着玩的。

满意,满意极了。胤祚在王府内外逛荡了好一阵子,心里头美滋滋地。面对着偌大的一座王府,他能不满意吗?这几年来,满十六岁的阿哥个个都有了贝勒或是贝子的爵位(1),早早成了婚,全搬出阿哥所了,大一些的阿哥里头就剩下胤祚还赖在宫中。倒不是胤祚没爵位,他可早就是贝勒了,也不是胤祚没钱买宅子,更不是胤祚长得丑,不待见人,要怪也只能怪胤祚修炼了武当功法,没大成前破不得身子——按清制,成了婚、有了爵位的阿哥都得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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