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亦娣和姜谌看着面前的男人,虽然两人都在劝相倾年,可自己却也是极想刀了这人。
他|她有一千种方法,让这个男人痛苦着死去,但却都不是最好的一种。
“因果报应。”姜谌不知何时右手的袖箭露出:“姐姐,要相信相倾年。恶果,终会自食。”
云亦娣没有回答,给男人吞了粒药丸:“走吧,得看着小年。”
云亦娣对这个努力真诚的孩子有些动容,而她能做的,就是帮这个畜生活到被审判的那天。
这种药丸可以帮助初涉毒品的人戒毒,还可以提高人的寿命,但对于一个毒鬼来说,却是致命的毒药,服用之后只要一碰毒。
便受万箭穿心之痛,万蚁蚀骨之刑,但吸毒者在毒瘾的驱使下,不会停止,反而会越吸越多,那所受痛苦也是递增的。
男人面色果然变得极度痛苦,云亦娣捡起散落在四周的钱票,盖住那令人憎恶的嘴脸,拉起姜谌转身出去了。
相倾年不见踪迹,云亦娣也差点倒地但被姜谌极快的扶住:“姐姐……”
云亦娣强撑着站立,鼻尖的味道带有某种奇怪的功效,让她思绪稍稍清明了些。
循着地上的血迹,云亦娣和姜谌在河边找到了他。
他站在湍急的流水旁,正对风口,瘦弱的身体十分单薄,仿佛下一刻便要被卷入其中,右边袍子最底部凝着鲜血,汇成一滴然后落入河流。
迅速不见踪影。
按照常理来说,若有人看见定会阻拦担心这人想不开。
可云亦娣和姜谌都不是常人,站在离相倾年不远不近的地方,淡然地看着,一副袖手旁观的模样。
三人就这杵着,杵到太阳开始西落,杵到相倾年衣袖上的血都已干枯。
云亦娣的姜谌陪着站了几个时辰,眼看天快黑了,姜谌环胸问道:
“冷静些了吗。”
相倾年有些迟钝地转过身,身子在岸边摇摇晃晃几下,终于回正,身后是湍急的河流和洗去的落日。
“嗯。”相倾年走下堤坝,站到云亦娣身边:“云姐姐,我其实很差劲吧。”
云亦娣微微垂眸,没有给他灌鸡汤,毕竟少年的资质确实很差劲,而是拉起少年的手微微用力,希望这样可以给他一点力量。
姜谌转身牵回了两匹马,翻身上马:“走吧。”
云亦娣看向相倾年,相倾年扶着云亦娣的手坐上了马匹。
一路上沉默笼罩,直到夜色完全黑下来,回到衙县后,相倾年突然开口。
“云亦娣,姜谌哥。”
姜谌回头看他。
“替倾年保密可以吗。”
姜谌立刻点头,云亦娣摸了摸相倾年的脑袋:“当然。”
……
叶玄知将林阿紫抱走之后,回到衙县,来到无人之处,神色才渐渐冷下来,带着疏离将林阿紫放下:
“事情紧急,林夫子勿怪。”
林阿紫站在地上,没了叶玄知的阻挡,站在风口,略略有些凉意,下意识打了个寒颤:“玄知,你这是……”
叶玄知侧过身挡住了风,表情差点龟裂。
他记挂了几日几夜的事,让他百般思虑千般纠结,面前这个始作俑者竟然全然忘记了。
简直是流氓行径。
像是印证叶玄知的评价,林阿紫像是没骨头似的往叶玄知那边倒,一边倒一边夸张地喊:“啊~好晕~”
尽管叶玄知一副面若冰霜的模样,但身体动的比脑子快,还是伸手将林阿紫扶住,不扶不要紧,这一扶。
林阿紫便如狗皮膏药一般,将整个人赖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