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清一边跑一边打听永宁县的府衙,差不多一柱香的时间他终于来到了府衙年前。
刘清此刻除了师父的音容笑貌以外哪里还顾得其他,也不问直接就哭着往府衙里面闯。
府衙大门可是有值班的兵丁,左右四个人,他们就看到之人十六七岁的少年边哭边往府衙里面闯,那能让他闯进去吗,上来两个人直接被把刘清给按在了地上,一个领头的怒道,“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堂堂府衙大门也是随便闯的吗?”
刘清挣扎着哭喊道,“放开我,我要见我师父,我要给我师父收尸!让我进去!”
这可把兵丁们给闹愣了,你师父?收尸?领头的一看这种事还是交给老爷处理吧,他示意其他兵丁看管好此人,我进去禀报一声,说完快往里面跑去。
刘清还在叫喊挣扎,兵丁们可不惯着你,直接上去拳打脚踢一顿,刘清这才清醒了不少,一直在哪里抽泣着。
不一会领头的兵丁出来了,吩咐道,大人已经升堂让咱们把人带进去,然后两个兵丁在前面架着刘清,后面两个时不时给他一脚,怪不得有句俗话,衙门口门朝南开有理没钱别进来,如果刘清懂得人情贿赂一下结果肯定不会这样。
来到公堂之上,刘清被摁到地上跪着,他抬头看了一眼四周顿时清醒多了,也不哭哭啼啼了,因为两边十来个站着拿着杀威棒的兵差全都对他怒目而视,前方的堂桌上一个肥胖的官员正坐在上面,这官员正是永宁县的县令梅卷泼,就这官员长的肥头大耳,一张大脸显的五官都挤到一起了,小鼻子小眼薄嘴唇,显得十分滑稽。
梅卷泼小眼睛一瞪,啪的一拍惊堂木,然后下面有人喊升堂,兵丁们齐声喊,威武!!!然后就见他张着嘴问道,“下跪何人?姓字名谁,家住哪里,因何原因硬闯府衙大门?”
刘清没有上过堂,再加上这公堂让他发怵,他有些哆哆嗦嗦的没听清楚梅大人的问话,有些茫然的望着四周。
喂!梅大人问你话呢?发什么呆?姓字名谁快快报上名来!旁边的一个领头官差手一握佩刀对着刘清怒道。
刘清一个哆嗦赶紧回答,“回大人,小人是永宁县琼山下一户农民,姓刘名清,小人并不是有意闯府衙的,是听说府衙有小人师父的尸体,小人因为听闻师父消逝的噩耗情绪激动,意识混乱所以才闯的府衙。”
师父?你师父是谁啊?谁说的你师父在府衙,从实招来!梅卷泼听得一头雾水。
“回大人,小人听闻最近琼山清平观突发血案,里面有三个道人惨死,其中的一个人正是自己的师父松阳子,松阳子即是小人的师父又是小人的救命恩人,请大人准许小人为其收尸,以尽孝心!”刘清继续说道。
嗯!清平观血案?好啊!本官正为这个案子发愁呢,这可是有八具死尸的大案啊,我正愁找不到罪犯结案呢,你到送上门来了!来人让他画押!梅卷泼一听有人扯出清平观血案,双眼大挣顿时怒道。
刘清听的一头雾水,这时候一旁的师爷拿着纸状放在了他的身前,又给了他一支红盒,让他在纸上画押。
这刘清也不傻,他先看了看状子,上面写的是,罪犯刘清丧心病狂,于七月十二在琼山清平观和死者因分赃不均而发生械斗,造成八人死亡,如今证据确凿,刘清罪大恶极,判处其斩立决。
等他看完倒吸一口凉气,抬头望着上座的梅卷泼问道,“大人,您这。。这。。!我怎么可能是命案的罪犯呢,小人只是之前在清平观居住过,这次的命案也是听别人说的,说里面有我师父松阳子,所以我才来的,而且事发之时,我一直在升平酒楼为了抵饭钱在给人打工呢,只要是升平酒楼的人都可以给我作证,您现在让我承认这些罪证,简直是岂有此理!
“一派胡言,孙掌柜刚刚本县已经见过了,经过核实,你根本就没在他的酒楼做事,好了,不必多说!按着他画押!”随后兵丁按吩咐强按着刘清的手画了押,然后他又说道,“给我拉下去关进死囚牢,等候淮安府对纸状的审批,退堂!”说完这梅卷泼一拍惊堂木,然后晃晃悠悠走去了后堂。
任凭刘清再怎么喊冤枉也没人听,他先手上脚上都被挂上了镣铐,然后直接就被押进了死囚牢关了起来。
而转回后堂的梅卷泼也乐呵呵的会见了一个人,如果此人刘清看到,他绝对会惊讶万分,因为这个人竟然是升平酒楼的孙掌柜,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因为此次刘清误闯府衙获罪他就是幕后之人,孙二的话也是他教的,目的就是要了刘清的小命。
孙掌柜的一见如释重负,满面春风的梅卷泼赶紧笑着迎了上来,“恭喜大人,贺喜大人,终于大案了结了!”
哈哈哈!孙掌柜同喜同喜啊!这几天可把我愁坏了,上面追的紧,限我三个月把血案破了,要不就要重处于我,差点没把我急死,多亏孙掌柜的这条妙计真可谓是雪中送炭啊,啊!哈哈哈哈,梅卷泼此刻坐好,将桌上的香茶端起来,抿了一口然后对着孙掌柜笑道。
“主要是大人洪福齐天!我一开始也并不知道,这刘清竟然是清平观的人,所以略施小计让他自投罗网,既给我侄儿出了气又给大人解了围,可谓皆大欢喜啊!”孙掌柜谄媚道。
嗯,哈哈哈哈!看来本官这顶乌纱帽算是保住了,梅卷泼一边摇头晃脑一边低头品茶,喜不自胜。
一旁的孙掌柜眼睛一转心里暗想,此刻正是结交这梅大人的时候,要知道这永宁县可不只有我们升平酒楼一家,只要我趁机拉拢住了这梅大人,以后早早晚晚把所有竞争对手都能挤下去,想到着他笑道,“大人,这件大喜事草民觉得应该庆祝一下,所以我准备晚上在升平酒楼摆下宴席为大人庆祝,您看您有没有时间赏光啊?”
“嗯,可以是可以,不过一定做的隐蔽,毕竟这件事表面上不太光彩,还有你们酒楼的人都可靠吗?别回头被反水?”梅卷泼本来和颜悦色的脸上突然阴沉起来,一对小眼透出一股杀机。
孙掌柜不禁打了一个寒颤,笑道,“您大可放心,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已经都打点好了,这年头谁会跟钱过不去,您说是吧!”
“嗯,看来孙掌柜经商有道啊!哈哈哈哈,好,本官今晚就去你们酒楼庆祝一下,不过记住了,一切从简!”梅卷泼叮嘱道。
您放心!我会安排好的!两人又东拉鬼扯了几句,孙掌柜的告退走了。
孙掌柜回到酒楼让伙计们通知今天提前打烊,开始操办晚上的酒席,然后上了三楼的左边的一个雅间之中,此刻孙二正焦急万分的等待着,一见二叔一脸春风得意便凑过来问道,“二叔,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有你叔办不成的事吗?刘清小崽子这会活不了,八条人命的大罪全让他背上了,就等淮安府的最后审批了,等状子一回来立马处决。”孙掌柜在桌子上拧下一颗葡萄,边吃边说。
“什么?还得淮安府审批,会不会出现什么纰漏!要知道这件事我们可是主要人,这梅大人最多也就是个失察之罪,要是出现问题,你我可都得脑袋搬家啊!”孙二做贼心虚有些担忧。
“瞧你那点出息,能有什么纰漏,状子到淮安府也就是个过场,十天半个月就能回来,再说这也不是你操心的事,你现在的任务是安抚好后厨的人众口一词,别让他们反了水。”孙掌柜不屑道。
“这个自然,我已经赏了他们每人一百两,而且还让他们签字画押了,谁敢反水那就是不要命了。”孙二回答。
“行了,你赶紧下去看看酒席安排的如何了,这次可是永宁县的父母官来吃饭,天大的面子,一定要上最好的菜,借这个机会让我们升平酒楼成为永宁县第一酒楼,对了,吩咐一个伙计,一日三餐给刘清送饭,我已经和梅大人打好招呼了,他也算死的冤枉,最后就让我们送送他吧,记住饭菜不能重样,每顿两个菜有菜有肉。”孙掌柜语重心长的嘱咐道。
好的,二叔交给我吧,我先去了!孙二站起身来示意,这次孙二但是没有反对,毕竟刘清这小子命都要没了,他心里那口气早出了,让他吃几顿饭菜又如何。
孙掌柜的摆了摆手没有说话,等孙二出了房门之后,他的脸上浮现出一股阴沉,“在我的地盘打我的脸,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说完孙掌柜又拧下一颗葡萄塞进了嘴里。
此刻府衙的死牢里,刘清颓废的躺在地牢的稻草上,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竟然会被判了死刑,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这是自己逆来顺受的性子造成的,如今的社会就是人吃人的社会,你善良别人会认为你软弱可欺,但是现在幡然悔悟还有什么用呢!阶下之囚已成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