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文这才放心颔首对着银盏行了个礼道:“王爷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小公子的。”说完眸光斜睨过去,见木易之怒目视之。
这时银盏也意识到了,忙挡住木易之的视线笑着道:“时辰不早,穆大人看来要尽快进宫,好早做安排。”
穆文附和着轻笑道:“王爷,既然我答应你的,自是不会食言,不过有句话我要告诉你,不要以为一颗毒药真的能控制我,没有人能威胁我。”说完后,他又转头对木易之道:“不管你和涵涵是什么关系,以后你都不要插手她的事,这是我给你的最后警告。”
木易之故意忽略掉银盏眼中的暗示,他气银盏居然不顾妻儿,此时又见穆文话语带刺,咄咄逼人,他冷冷的答道:“穆大人,于公希望我们合作愉快;于私,我和涵儿的事也轮不到你管。”
“你?”穆文刚想发作,银盏忙阻止两人的话题,道:“两位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怎么说叶姑娘还在嘉王手中,没有大权,何以救得美人?还是尽快行动吧。穆大人请!”说完他对着木易之喏了喏嘴,示意他先离开。
木易之冷哼了一声,拂袖离开。
穆文一愣,对着银盏施了个礼,满脸怒容的朝着门口走去。
银盏见穆文如此不可一世,心里对这次能否合作成更是忐忑,转而进屋对着木易之道:“你太冲动了,我们说好的,事成之后,一切都会好的,你怎么……”
“哼,你还好意思说,你应该知道,他这种人回去肯定不会放过媚儿,你只字不提,还将孩子让他带回去,你什么意思?”木易之打断他的话质问道。
“你放心,我早已安排好了,你就等着媚儿回来和孩子团聚吧!”银盏笑着道:“你不去看看恒儿?天明一战生死难料,我早已安排好退路,你就放心吧!”
木易之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见他目光端正,不似说谎,忙跟着银盏的贴身侍卫魏志峰往后院走去。
穆文带着小童和公子恒刚到穆府门口,就见离要迎了出来:“大人你可回来了,小的一直担心来着!”此人是穆文的另一心腹,为人机警的很,原本今夜是他值勤因为肚子疼,让金俊代替了自己,没想到如厕回来正好看到穆文带着他出门,心里想莫不是错过了什么好事?就一直守在了门口。
离要忙给穆文牵马,却见穆文脸色不善,没有下来的意思,也不见金俊,心里七上八下,又憋见另一匹马上的陌生男子,神情紧张的抱着一个孩子,正想问,却听穆文道:“离要,你让管家安排一下,带小童和公子恒去见媚儿!”
“是!”原来是荆王府的人!离要唤人带他们去见媚儿,自己则站在穆文旁边。
“大人,时候不早了,你也休息会,就要进宫了!”离要见穆文呆立不动,忙小声道。
“离要,你是不是很奇怪金俊为什么没回来?”穆文突然问道。
“他为大人办事去了吧!”离要揣测道,却听穆文冷冷的道:“他死了!”
离要虽惊出了一头冷汗,口中却冷静的奉承道:“为大人死,是他的福分!”
“好!”穆文眯着眼,眸光犀利的盯着他道:“你不怕死?”
“说不怕死是假的,小人只是愿意为大人而死,不过小的也相信大人不会让小的随便就这么死了的,小的对大人的忠心是上天可表,日月可鉴哪!”要离说完已是满脸泪水,抬头憋见见穆文神色好转,心里踏实了许多,忙又伏地磕头。
“你起来吧,我又怎么会不相信你呢!我要你为我去办一件事,你可愿意?”
“为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那就好!”穆文在离要耳边几句,最后又慎重的道:“你要是误了事,只怕不仅是我,连你和你的家人小命都会不保的!”
“是!大人,小的不会有差错的。”离要严肃的点头回道。
穆文这才放心的策马向皇宫方向行去,看了看四周,天还没有亮,到处灰蒙蒙的,寂静的怕人,寒气凌骨,原本想加快马鞭,却又收了手,任由着马缓步前行。
皇城外围是一条人工挖掘的护城河,河两边修着高高的堤坝。穆文每日都会为皇上诊病,有自由进出皇城的令牌,不多会,吊桥便缓缓落下,守门侍卫,恭敬的问了安,笑着招呼道:“穆大人,今儿个怎么这么早,天都没亮呢!”
穆文紧绷着脸,没有搭理他。侍卫知道他素来清冷,自然不敢再多说一句。忽听穆文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侍卫一愣,忙回答道:“现在已是寅时,你看这月亮还在!”
穆文抬头望了望,浮云如丝薄如纱,明月含羞半遮面,柔柔的撒下清冷的光辉,印的护城河上波光粼粼,更显得幽静而深邃。
穆文这一路行来,还是有些担心事成之后银盏会反咬他一口,好在他留了一手,对他们刚才的对话做了录音,以备不时只需,这绝对是一个最好的砝码,没有一个君王会愿意让人知道他的谋反过程,穆文不自觉的嘴角微微一翘,将身上的大衣紧裹,向南王就寝的紫宸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