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静寂无声的气氛让申恬更加手足无措,她回头看了看凌南霄冷硬的脸色,又把那张梨花带雨的脸转向了他,眼泪在眼中摇摇欲坠,挽着他的手臂声泪俱下道:“阿霄,你也不相信我吗?我真的只是随口一说……你也知道的,我向来喜欢看这类杂志,可能……可能是我看得太多,把酒名记错了,张冠李戴安在了这个酒上……”
娇柔凌弱,楚楚可怜,明明是一张美艳动人的脸,可是凌南霄却越看越觉得从心底里厌恶。
他过去怎么没发现她这么会演戏?脸色说变就变,眼泪说来就来,比起那些一流演员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申恬的手臂还紧紧地缠着他,就像是一条冰冷的蛇一样,让他恨不得下一秒就用力甩开她。
可是他不能,现在这般已经是打草惊蛇了,如果他直接翻脸,那么接下来的调查和探究就都没办法进行了。
凌南霄极力在心底克制着自己,许久之后,他才扯了扯嘴角,换了一个温柔的笑,伸手拭掉她脸上的泪,抚了抚她的头道:“你瞧你哭的,靖谦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他这个人向来没分寸,再加上他做律师有职业病,说起话来也盛气凌人的,你别跟他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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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她过得不好叶亦欢也别想好过万更
他都这么说了,孟靖谦也只好为了好友做了一次恶人,撇了撇嘴,摆出一副抱歉的脸色,对申恬道:“抱歉,我这人严谨惯了,稍有什么细节问题,我就喜欢去刨根问底,小嫂子,别生气。”
他一句“小嫂子”直接招来了凌南霄一记眼刀,那眼神真是恨不得把他舌头都拔了。
孟靖谦也在心里叫苦,这场戏本来就是凌南霄叫他来演的,说好俩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结果他是好人也演了,坏人也做了,到头来还没落好,真是比窦娥还冤窠。
凌南霄也收回视线拍了拍申恬的肩,语气温柔道:“好了,你看你的妆都花了,你不是最注重形象了吗?赶快去补个妆吧。”
申恬这才停止了抽噎,抬头委委屈屈的看了他一眼,又幽怨的望了望孟靖谦,拎着自己的包转身出了包厢旆。
看着她走了,孟靖谦这才向后倒在沙发上,展开双臂长长地舒了口气,万分不满的抱怨道:“我说,你这做兄弟的就太不够意思了吧?说好唱双簧的,怎么最后恶人都我一个人做了?你不会是还想给她留什么情面,日后跟她旧情复燃吧?”
凌南霄脸色阴沉的瞪了他一眼,“闭嘴!你嘴里什么时候能说出来一句好话?我现在当然得给自己留个余地,她一年前就醒来了,却躺在床上装植物人,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猫腻,我必须得去查一下。”
一个早就清醒的人,却一直装作半死不活的植物人,这当中定然有什么隐情,而且还是非常惊人的隐情。
孟靖谦的脸色也变得凝重了一些,“也对,不过我比较奇怪,她住院的时候,你不是一直都守在她身边吗?她如果醒来了,你怎么会不知道?”
“我并没有一直在她身边。”说起这个,凌南霄也渐渐觉得蹊跷,眸色晦暗道:“只有她昏迷的第一年我在医院呆的比较多,办公什么的也都在她病房里。第二年的时候,我就被我爸弄回了家,让我多和叶亦欢接触,再加上公司的事务,就没有过去那么频繁了,今年的下半年更是这样,我多半都和叶亦欢在一起,几乎很少去医院了。”
“那就怪了……”孟靖谦有些好奇,“她就算是演技再好,也不能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躺上一天吧?难道是吃了安眠药?”
这也是个疑点。
凌南霄墨眉蹙起,微眯起眼细细的思索着,他记得之前有一次去申恬病房的时候,就踩到了一片开心果的果皮,当时他还在奇怪申恬病房里怎么会出现这种东西,现在想来,大约是她那时就已经醒过来了。
“不过,如果她真的是早就醒了却还在装病,那这个女人真是够可怕。”孟靖谦拿起面前的酒杯晃了晃,将里面的波旁干红一饮而尽,随即细细的品味了一口,“确实是好酒,这酒可是前市委书记送给我爸的,这么难搞的酒,那女人居然说她常喝,阿霄,她真的是不简单。”
是不简单,否则也不能装了一年的植物人却没有被任何人发觉。
凌南霄靠在沙发上,指尖捻着高脚杯,脸色凛冽而正肃,眸色深的让人心惊。
而另一边,走廊尽头的洗手间里。
申恬不停地掬起水扑在脸上,冰冷刺骨的水浸在皮肤之上,激得她一个激灵,方才纷乱一团的脑子也随之地清晰起来。
她就知道凌南霄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今天所谓的叙旧不是普通的见面,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她猜不透的门道,可是她万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