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文小说

第15部分（第1页）

国际主义精神

我带美兮坐小巴回家。

车上有三个黑人，和我们面对面坐着。

一个黑人探着身子问美兮：“你叫什么名字？”（他们可能是留学生，中国话非常流利。）

美兮答：“周美兮。”

黑人又问：“你几岁了？”

美兮答：“四岁。”

接着，美兮打量了一下他墨黑的脸，眼神颤颤的，开始组织词句：“……叔叔，你们是哪个国家的？”

黑人说：“我们是中国人。”

美兮想了想，摇着脑袋说：“不太像。”又说：“因为你们的脸太黑了。”

乘客都笑起来。

黑人说：“那你说我们是哪个国家的？”

美兮说：“是非洲人吧？”

三个黑人和其他乘客一起笑起来：“非洲人！非洲人！……”

美兮的眼神里流露出几许怜悯，说：“叔叔，我可以让你变白的，下次见面，我给你带些牛奶。”

我和小凯经常对她说：多喝牛奶才可以长白白。

——下车时，黑人用汉语说：“再见！”

美兮用英语说：“Good…bye！”

几只乌鸦听到了美兮的话，飞到奶牛场，找奶牛商量美容的事。

奶牛听了后，朝一头黑白花的小牛犊扬了扬嘴，说：“我的孩子天天吃我的奶，要是像你们说的那样，它的身上就不会有黑毛了。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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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管我了

我和美兮路过一家便利店，我要买包烟。

她皱着眉说：“天天抽烟抽烟！我都看见了，你牙齿后面已经黑了，我都觉得丢人！”然后使劲拉住我，不让买。

我说：“爸爸生气啦！”

她看了看我，委屈地说：“人家不是为了你好吗！”说完，转身就走。

我追上她，说：“好了好了，不买了！”

她哭着朝回走，说：“那你给我买好吃的呀！”

便利店里所有的食物都扭起了屁股。

世上最娇嫩的东西

三月初，爸爸妈妈又把你整托了。

这天早上，我送你去幼儿园，你外婆很难过，一直跟随我们走到小区外，还不肯回去。

你并不知道要把你整托，但是你感觉到了此行有些悲壮，多少有点警觉。

我抱着你，你能看见后面。

我问：“外婆回去了吗？”

你说：“没有。”

我说：“你朝外婆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