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着花瓶碎片,将锋利的切口对准皮肤下若隐若现的血管,轻轻一划。
几个直播间里都传来尖叫。
【他在干什么!】
【吓死我了这是什么真实恐怖游戏吗。】
【完了晚上又要做噩梦了我一个人在家看直播好怕啊。】
“……你放下。”丁鹤无可奈何地呵斥一声,抓住他捏着瓷片那只手的手腕,“不需要你放自己的血。”
霍初安和顾心裁刚从楼上赶下来,看到现场场景大惊失色:“死人了?谁死了?你别想不开割腕啊!”
郁谨拍开他的手,把瓷片丢到桌上,眼神澄澈而坚定:“只有把白玫瑰染成红色,才能拿到里面的东西。”
当白玫瑰变成红色,它就具有了真爱的意义。
而染色的工具,如尸体身上所显示的,是人血。
“那也不需要你用自己的。”丁鹤并不相让,把瓷片收走,又回过头牢牢盯着他,“不许拿自己冒险。”
郁谨把要迈开的步子又收了回去,坐在圆桌边,胳膊懒散地搭在椅背上,习惯性地等丁鹤说解决方法。
过了几秒,他突然反应过来,坐直身体,警戒地看着丁鹤,冷着脸说了句:“多管闲事。”
他差点又忘了。他们现在不和——起码他对丁鹤不友善。他不能崩人设。
“人身安全不是闲事。”丁鹤被他慢半拍的埋怨逗笑,之前的紧张情绪都散了不少,摸摸他的头,“你也不找找,是不是有其他的替代品。”
郁谨感到来自头顶的压力,努力抬头看他。
看起来更像张牙舞爪的小野猫了。
霍初安英勇地伸出自己刚刚被刮伤的手掌:“用我的!”
丁鹤皱了皱眉,直接拒绝:“可以用尸体的。”
霍初安傻笑着摸后脑勺:“好像是的。”
人又不是一死就没血了,这么大个尸体摆在这里给人用,为什么要用活人的呢?
郁谨淡淡问:“他还有血吗?”
霍初安愣了愣,看了丁鹤一眼,急忙跑到尸体旁边,轻轻用瓷片拨开上面的花,划破尸体的皮肤。
他的口开得够深了,却仍只能看到肌肉组织和脂肪。
他现在就像一具被吸血鬼吸干了血液的干尸,鲜艳的玫瑰就是道貌岸然的行凶者留下的馈赠。
丁鹤泰然地改口:“还可以找其他的替代品,如果只需要红色的话,颜料,猪血,哪怕是番茄都可以。就算真的要用人血,也不一定要用你的。”
他也伸出自己的胳膊,搭在圆桌上。
霍初安连忙阻止:“你也别冲动啊。”
那个斯文的年轻男子眨眨眼,怔怔地道:“颜料。”
他眼神慢慢聚焦,惊喜地叫出声:“一楼有画室,里面有颜料。”
房屋的主人明显很有艺术情调,除去必要的厨房等房间,还有画室、钢琴室、收藏室、棋牌室等各种房间。这些房间都在一楼,他们之前找花瓶的时候曾经路过。
他跑回画室,不多时就拿来几管红色颜料,但又觉得无从下手,只能笨拙地往花瓣上挤。
“加油。”郁谨抬了抬眼,“稀释了再弄。”
年轻男子迷茫地问:“加……什么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