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盘子告诉她:“是真的。”白鹿走过来要看信,何盘子说:“你看了,千万别生气。”
“那有什么可生气的呢?”白鹿脸上挂着笑容。
“那就好。”何盘子说完话,把那封信递给白鹿,白鹿接过信回到她小桌前,聚精会神地阅读起来,何盘子看着白鹿读信,他的心情好紧张,好复杂。
偏偏这时来人,他是新华书店员工,何盘子认识他,他不认识何盘子,没一会功夫,有人来买货,白鹿哥哥接班,何盘子和白鹿一起走出商店。
他们走出商店不远,白鹿把那封信还给何盘子,她低下头说一句,“这不好。”
何盘子有些急了,他问白鹿:“怎么不好呢?”
白鹿低头不语,路上他们俩默默无语,何盘子心如刀绞,想到自己接连不断受挫,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差在哪里?
这一连串打击,让他失去生活的信心,让他本来孤独的心更加凄凉,他们很快走到白鹿家门口,白鹿低低的声音说:“到家了,你进去坐会不?”
何盘子知道进去也不合适宜,他苦涩地对白鹿说:“我不进去了。”后面他又补充一句对白鹿说:“你好好想想,告诉我。”
白鹿答应一声,她走进院里,大门吱扭一声,门在她身后关上,何盘子愣愣地看着大门,他痛苦地闭上双眼。
何盘子骑上车去电影院,心里难受又得到某种解脱,因为,他终于表达了对白鹿的爱情,而她也知道何盘子对她的感情,现在,他把矛盾推给了她,让她回答。
他内心已经有失败的准备,这一点,他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有心理上准备,他也能接受更大的打击。
从商业局要账出来,何盘子跑去商场往单位打电话,姜主任告诉他,谭逸菲去了鹿港,在单位等他到8点也没来,只好让小谭去,并告诉他,中午12点去上班。
从商场出来在五金公司十字路口,恰巧遇见白鹿,这让何盘子感到意外,他惊奇地问她:“白鹿,干吗去?”
白鹿脸上没有惊喜的表情,她回答何盘子:“我到前面办事。”说完她匆匆忙忙地走了。
此时此刻,何盘子感到深深爱上白鹿,他甚至想到如果得不到她,也不能让别人得到她那种可怕的想法,甚至想起陈树人老师说得,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啊,想到自己居然有这么可怕的念头,何盘子吓一跳,他怎么可以毁灭别人的幸福来成就自己呢?上帝饶恕他这罪恶滔天的想法吧。
晚上出去闲逛,从白鹿窗前经过,卧室灯不亮,估计她不在家,去商店,她的梅花自行车在,何盘子却不敢进去,他害怕面对白鹿,如果说以前,他对她的感情还游移不定的话,那么,现在,他已经深深爱上她。
白鹿已经把他搞得神魂颠倒,何盘子已经把他那颗心交给白鹿,把他自己的命运押在白鹿身上。
李美玉告诉何盘子“小李子去北大岭押运一千梱油毡纸,张科长打电话,告诉人们在单位等着,谁也不许走,准备卸车。
卸完油毡纸,回家已经晚上10点,何盘子到家洗头洗脚,刷牙,收拾完都11点1刻,这一梱梱油毡纸卸车,可真累人,肩膀红肿,他的胳膊累得痛。
商店没有顾客,何盘子坐在自行车上读书,忽地从房头走出崔珊和她姨,崔珊见他读书,惊讶地喊:“这么用功啊。”
何盘子抬头看见是崔珊,不禁对她笑:“不用功不行啊。”
崔珊个子长高了,身材苗条,就是脸上长许多雀斑,近看不太雅观,远远看上去,她可是一等一美女。
每天上班,何盘子都从白鹿窗前经过,这天,他好不容易见到她正坐窗前,好像在读书,窗台还放一面镜子,尽管她没抬头看何盘子,他的心里还是暖乎乎,能看到她,已经给他极大安慰和幸福感觉。
现在,他不敢找白鹿,因为,他怕接受被拒绝的事实,他已经承受不起巨大失败和挫折感。
何盘子上街去二轻,他走到办公室门前,就听到她们俩说笑声,他推门进去,魏振香和金艳就不说话,何盘子说此行目的,能否给他两辆凤凰轻便自行车批发价,她俩慌忙说:“这事,只能找王经理。”
王经理去哈尔滨,不知什么什么时候回来,何盘子想,这段时间,自己点咋这么背,啥啥也不顺。
快下班,姜主任给商店开会,她说:“这不好,那不好。”她挑了许多毛病,不轻不重说何盘子,也点了大伙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