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微微上扬,轻轻挥了手。
啧,会勾心的小丫头,竟然还有点舍不得。
。。。。。。
沈鸢走在黄土路上,仔细地回忆着那小兵的长相
,明明看了好几眼的,怎么现在死活回忆不起来了?
所以,到底是哪号人在坑她?
唐见春单单说了个郭二铜的人,所以是哪一位呢?
那什么幽灵香什么的,她根本就没有闻进鼻。
那小兵以为他那点心思能瞒得过她的眼睛?
早在他说京都有人来找她的时候,她就读出他在说谎了。
可没想到,她还是小看了那幽灵香的效用,竟然只是嗅了一点点便这般让人发热得难受。
不过,收获不小。
这个唐见春,平时是个风流浪子,关键时刻竟然是个正人君子。
说实在的,想跟着唐见春回京都的想法是真的,但也就想了那么一刻,毕竟,还要在北漠这地方熬资历呢,总不能就这么一无所有地回京都了,能靠谁啊,身上背着个奴籍不说,还有个叛逃的罪名等着她。
沈鸢悄悄看了萧行云一眼,他看起来很平静,平静得有些怪异。
这萧行云,平时是个冷冰冰的雪山脸,一点不顺他意就能立马炸的人,此刻竟然一点生气的气压都没有?
这种情况下,沈鸢还是比较有经验的,一般最好是不说话,不要发出动静,否则很有可能那潜藏的火苗就迎面朝着自己射来了。
这个萧行云真的很古怪啊!
是了,从来北漠开始就奇怪起来。
首先是莫名其妙让自己陪他睡了一晚,紧接着又死抓着要看自己的伤口这借口挨挨擦擦,然后又教自己练剑,然后在月中祭祀上
赶来救自己,又带着自己直躯敌营,干掉了个大人物。。。。。。
这前半段看起来就像是高岭之花落下神坛,从此为爱寸步难行。
紧接着,就因为自己投其所好,要和他做权色交易,他就突然翻脸,不理不睬了,好几话,怎么有这样的人呢?
他若是真的厌恶她,讨厌她,那就算今日她走了又如何呢?还偏不让人走,赶着黑玫瑰拦腰截路地来堵她,那么郑重其事,又亲自来,显得她好像是军中什么重要的人物一样,结果就是个没什么实职的猪倌加骑兵营半吊子队长罢了。
奇怪,真是太奇怪了。
令沈鸢更奇怪的是,萧行云不仅这日没说话,之后都再没提过此事,也再没找过她。
沈鸢甚至在想,他是不是像小孩子一样,冲她闹脾气,从今以后再也不会和她说一句话了。眼下的状况,显然比冷战闹脾气更为严峻,因为他若是连话也不和她说了,只能说明她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指不定哪天心情不好,就把她拉来砍了,扔进某个无人问津的乱葬岗。
比起被他暗杀,沈鸢更害怕的是,她此次与唐见春的再遇会引起萧行云的怀疑,从此她连他的一点信息也打探不到。
如此一来,想要从他手里立功,从而脱籍,简直难于登天。
她为了脱籍,早把这脱籍所有的法子给打听清楚了。
第一种,便是“熬”。等她熬到六十岁,便
可免为番户,七十岁,可免为良人,可那时她已经两鬓斑白,等不到那个年岁,她就会被府里赶出去,养在身边不仅废粮废钱,还白白占个奴婢位置,干不了太多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