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旭南微微一笑:“只有将死之人才配知道,我还不会这么轻易就让你死掉,所以你好好地待着吧,不必想这么多,你这么忠诚地护卫着你的主子,他未必真的能赶来救你,哦,对了,如果你还指望着他会来救你的话,你就太天真了。”
“六道风死了,萧行云现在正在和流民打仗呢,你猜猜,他是管他的北漠,还是管你?哈哈哈!”
段旭南觉得沈鸢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让他感觉心情很舒坦,他还愿意和她说些什么,毕竟,这小胳膊小腿的,不知哪天就承受不住了,还能活着陪他聊聊天,可能也就这几天了,再过久一点,尸体都不新鲜了。
“对了,小姑娘,我看你有些不懂大人世界的道理,笑面虎吃人,可是不会吐骨头的。”
“你不供认,就会在这地牢里经受永无
天日的折磨,我肯定不会放过你。当然,我与萧行云的博弈,不过就是赌,赌能不能在有限的时间内撬开你的嘴。”
“你觉得,我们谁会赢呢?”
沈鸢半边脸糊着血,半只眼睛看着段旭南,眸中没有一丝其他杂质。
那种恨甚至已经淡漠了,她现在像个没有知觉的木偶。
段旭南向前跨了一步,给了旁边的号兵一个眼神,号兵便将一把精钢锻制的小刀递到了他的手里。
段旭南喜欢看见受刑的人灰白的嘴唇颤抖不止,喜欢他们掩饰不住的恐惧。
段旭南右手操着刀子,灵活地转着,他似乎并不急着下手。
他对着沈鸢笑:“你看看我,审男子审得多了,一点也学不会怜香惜玉了。”
他用那短柄小刀勾起沈鸢的下巴,满意地看着她,道:“你这可人的脸蛋,若是弄得血淋淋的,那多糟蹋啊。”
段旭南用刀子贴着沈鸢的脸蛋轻轻往上走,他要让沈鸢感受这柄匕首的每一处的温度,要让她体验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挨上一刀的惊喜。
凛冽的寒风,阴湿的地牢,冰冷的匕首,钻心的疼痛。
可惜,这些都不足为惧。
沈鸢任由他如何折磨,始终透露不出一丝段旭南喜欢的模样。
他看沈鸢说不出话来,又继续说,“其实我对你已经很仁慈了,按照我们禁卫司的规矩,人抓到后是不会立即下狱的,通常先带去破庙里毒打一顿,打得魂飞魄散,再进狱实
施酷刑。当然,我对你有点照顾,但是对你的伙伴就不能照顾了,你如果想知道被毒打的滋味,也许可以问问你的小伙伴。”
段旭南看着地上已经变成了一滩烂肉的阿荷,笑了笑:“不过应该也没机会问了。”
“不过你们倒是可以交流交流做哑巴的滋味,她比你有经验得多。”
语毕,段旭南的刀便贴着沈鸢的唇,那架势,恐怕下一秒就要进去。
“我可不担心你没了舌头之后什么都说不出来,因为,”他的声音又低又沉,带着天然的恐吓,“据我所知——你识字,只要手没废,想招供点什么也能写字的,对吧?”
语毕,段旭南用手掐住了沈鸢的下巴,迫使她抬着头,张开了嘴,迎上了那把尖锐的利刀。
刀不长眼,硬生生就要往沈鸢的粉舌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