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大半夜,沈鸢眼皮打架,倒头就睡,就跟死了一样,对周遭的环境变化一点也察觉不了。
她知道,萧行云不是那种乘人之危的伪君子。
因为他懒得乘人之危。
萧行云后半夜果然很安生,什么也没有做,这是处于如此困境之下的沈鸢唯一的安慰。
相安无事地在山洞中待了一夜。
沈鸢睡得香甜,地牢中的疲倦缓解了不少。
清晨的山,带着一种朦胧虚幻的美。
清新的气息与朦胧的雾,共同交织成一片真实的梦境。
飘渺的云在高耸的峰峦上缓缓的流动,迎着朝霞。
沈鸢和萧行云两个一高一矮,一大一小的身影走入了那飘渺的云雾之中,似乎消失于山间。
萧行云看着走在自己身边的沈鸢。
一蹦一跳的,看起来心情不错。
不知道现在这种大逃亡的状况下,有什么值得她这么开心的。
自从他从地牢中将她救出来以后,他脑子里时不时会想到眼前的少女在黑暗之中看到他时,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和满脸洋溢的欢喜。
那时,她噙着眼泪抱住了他的脖子,不停地将自己的脸埋入他的颈间,一刻也不愿松手。
像一只吓坏了的树袋兔。
甜蜜的笑意在脸上没有停留半刻。
昨晚光顾着逗她了,竟然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想到这里,心里某处微颤了下,情绪莫名变得沉重起来。
他急急地和师兄告别之后就把小兔带到了山洞检查伤口、上药,但是没有
看过大夫。
他想到了昨夜她在他身下哭泣,似乎对他的亲昵十分抗拒,那时他自以为她只是和从前一样,带着未经人事的少女的害羞,并没有深入去想。
可现在仔细一想,她昨晚那样红红的眼睛,和今日这般甜美的微笑,哪像是同一个人的情绪?昨晚她找了各种借口打断他,比如委屈巴巴地说自己的肚子很饿,好像在控诉自己虐待小孩一样,将人从地牢里拎出来就完全不给吃不给喝。
可是后面那个红薯她并没有咬几口就累得睡着了,肚子饿了的鬼话,根本就是在糊弄他。
萧行云盯着她欢快蹦跳的背影,想到了昨晚。
那时,她委屈得像天要塌了一样,看自己的眼神更是哭中带恨,惨中带苦。
所以,她的委屈究竟是因为他,还是因为别的?
如果是因为他,但从前他比这更冒犯,她都没那么大的反应,昨晚甚至也没真的让她做什么,不至于又伤心又委屈,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脸上神色一冷,他拦住了身边走得欢快的少女。
“那些人碰你没有?”他阴沉着脸。
“啊?”沈鸢懵懂地对上他的眼睛,不明白他这没上没下,突如其来的问题是从哪里来的。
看着他认真而凌厉的表情,沈鸢没敢支支吾吾。
“没有碰我,”她想了想,“他们腰上都有佩刀,不用碰我就可以直接杀我的。”
他看着她懵懂的神情,扶额,“不是这个碰。”
她
不会以为那些人抓她进去,最坏的结果就是杀了她吧?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这张脸,这个身子对男人的诱惑力到底有多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