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他终于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来:“还是没能来得及完全避开,老贼秃们的功法,果然还是厉害……”
“该走了……再不走,那炼气期的小女娃不知会不会请来什么帮手。”知清喃喃道,却又看见姜凡的身体倒在远处:“幸好,还剩了一个小道士。”
……
远处天雷作响。
大泰都城之内,皇宫大殿之上,上至周皇,下至内侍宫女,都是一片哀戚之色。
不久之前,得到西平王战报,朝廷上下欢呼雀跃,高兴不已。但是,不知是哪一日,城内某家肉肆内,屠杀的一头生猪之中,竟然发现一个木质雕像,形似虎豹,却偏是个光头人首,虎背上刻“紫气南来天下动,梓谷开处平魂心”之语。
由于那肉肆乃是平日里一信佛的大官家人所开,在近来大量灾民涌入之时,为他们提供了不少的庇护和食物,因此木雕一出,消息迅速在灾民之中扩散开来。
人们普遍认为,此乃天意预示,否则,活生生的猪矢肚子里面,怎么可能会有这虎豹之形、佛像首级的雕像呢?
紫气南来,便是紫圣打南方福州发迹,搅动天下;而梓谷,则是大泰地界上人尽皆知的,传说太阳自东海升起,梓谷落下,那便是西方的隐语——这可不就是西平王嘛!
于是城内流言四起,加上先前西平王周顺大方开仓济粮、接纳灾民,百姓中对周顺王的爱戴,竟空前高涨,都城皇室费了好大力气,都不能将这流言扼杀,只能听之任之。
更令百姓心情振奋的是,西平王周顺,很快就班师回朝、荣归都城,说是已经解除了外敌之忧、击退了紫教匪徒!
西平王回城之日,得到了城内百姓自发的拥戴,两边民众跪拜在地、以手抚胸,以示敬爱。
……
“明日郊外祭天之事,你们怎么看?”周皇冠冕下拂珠遮面,掩不住神色凄然。
他看向的,乃是都城之内唯一的大总管,也是平素里最得他信任的大臣,如今掌管着城内唯一的禁卫军。
在场的还有不少素来亲近的大臣、执掌权柄的家人,此刻不敢吱声。
唯独大总管微微倾身,恭敬道:“皇上,那西平王领军进城,显然没安好心,他的邀约,哪怕是用了祭天祭祖的名头,也不可轻易前往。照小的来看,既然今晚设宴相聚,不如……”他神色阴厉,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周皇明显吓了一跳:“此事……此事怎可!”他有些犹豫,站起身来连走数步,方才问众人:“你们以为如何?”
“一切全凭皇上定夺!”众大臣下跪,朗声齐道。
“可是……几位翰林说,西平王为人慈悲,体恤民情,忠心耿耿……此乃西平王示好之举,并无大碍。”周皇有些犹豫。
“陛下三思!周顺位高权重,您还有什么可以封赏他的吗?”大臣们道。
“正是。”大总管细声细语:“西平王作为皇上的族叔,封地边疆二十余载,竟然养出一群虎狼之军,连紫匪这般势大,也被他们打退……实在危险啊皇上!”
见到周皇面色仍有些犹豫,大总管细声道:“街头巷尾那流言之事,皇上,您可不能小瞧啊……”
周皇沉默片刻,终于狠狠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今晚听我摔杯为号!”
此话一出,众大臣终于松了口气,暗自喜上心头。
他们明白,作为周皇亲近之人,如果西平王果真谋逆,日后是逃不脱清算的。而那些翰林少府之类,无关紧要,反而可以保留一家老小性命。
“不好了,皇上!”殿下忽然闯入一名侍卫,呼喊道:“天外金星坠地!”
本打算斥责的众人,闻言色变,一同跑到殿外石阶之上,果见一道金光自天空远处缓缓掠下,最终消失在远处地平线上。
……
石战天见不远处天空中忽然飞起一道彩芒,远处的叶寻欢便驾驶法器快速赶去,当即明白那里有着欢愉宗同门,当即暗自提高了警惕,飞剑纵起十丈,视野一高,便见到那处一个衣衫不整、气喘吁吁的女子正面色焦急,似在寻找什么。
“早听说欢愉宗双修之法,以交合欢好之意探寻大道,当是二人合体方才完整,也让我来讨教讨教。”
石战天轻笑一声,飞剑踏空,朝着二人所在缓缓降落。
这一立定,看见那女子面容潮红,喘息起伏,一股天然男女魅惑之力荡漾人心,心中暗暗叫道:“果然是欢愉宗之人,此人若是让小师弟见了,定然会被魅惑。”
叶寻欢却先叫了起来:“石战天,你逼人太甚!我已经处处留情,何必苦苦追寻至此?今我师兄妹二人合体,你还不速速离去,小心我刀剑无情!”
说着,他祭出法器,赫然便是先前驾驭的那绿色法器,此时一看方才明白原貌,竟然是一片不过拇指大小的绿叶,此刻漂浮其胸膛之上,若有若无的锐利之意顿时扩散开来,显然难对付得很。
“叶道友,你误会了,在下已经说过多次,只是请你前往坊市饮杯茶罢了。”石战天轻笑,随即眼中寒芒一闪,仗剑直言:“当然,若是欢愉宗两位道友赐教,太清宗门下,剑也未尝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