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缓过来的。”
辅导员又开始翻找东西,把桌上翻的乱七八糟,似乎是没找到,她的脸上有明显的烦躁,下一秒就拿了杯子去饮水机那里。
“一个人一生中会遇到很多很多人,其中就有你喜欢的,或者是喜欢你的,也有可能是互相喜欢的,一次恋爱失败不算什么,顶多就是给你的生活带来一点儿调剂品,又不是不可替代的东西。”
唐远吃掉一片橘肉,沉默了几个瞬息,忽然就问道,“那老师你怎么没缓过来?”
辅导员的身子一僵,等她回过神来,学生已经走了。
“这一届的学生一个比一个不可爱。”
辅导员摇摇头,接了一杯水回到桌前,她发呆似的坐了会儿,想起来还有个谈话工作没做,找到电话号码打了过去,“请问是张杨同学的家长吗?”
张平接到电话就从电脑前起身,大步流星的出了办公室,“诶诶老师好,我是张杨他哥。”
“张先生你好,”辅导员说,“张杨请了两天假,说是家里老人生病住院了要回老家一趟,现在老人与海的情况好些了吗?”
张平那脸色顿时就变得难看了起来,他嘴上说,“哦对,是那样的,家里的老人好多了,谢谢老师关心。”
辅导员,“那……”
张平立马就说,“老师放心,我会让张杨尽快回学校上课的。”
辅导员说,“那好吧,张先生你忙。”
“不忙不忙,老师再见啊。”
“……”
辅导员挂了电话还有点没回过来神,张杨他哥的性格跟他还真不一样,大不一样。
果真是一样米养百样人,两兄弟也不例外。
张平那头气的肺都快炸了,他一拨通弟弟的电话就扯着嗓子骂,“死小子,你跑哪儿去了?”
张杨似乎是刚睡醒,语气很差,“哥,你吼什么?”
张平知道弟弟有起床气,这会儿他顾不上了,“这什么时候了你还在睡觉?你辅导员刚给我打了电话!”
张杨那头有悉悉索索声,应该是起来了,“我不是请假了吗?”
“人关心你呗。”张平问道,“你到底在哪儿?”
张杨说,“我在外地。”
张平一愣,“你去外地干什么?”
张杨没有回答,只是说,“哥,我早就成年了。”
“你,”张平怒极反笑,“翅膀长硬了,要飞了是吧,飞吧飞吧。”
张杨不说话,张平不挂电话,兄弟俩隔着电话僵持住了。
张平自认作为兄长,这些年就没有做的不到位的地方,问心无愧,他弟不是没良心的人,心里应该清楚。
“杨杨,哥是担心你。”
那头安静了几分钟,张杨妥协了,“我明天回去。”
张平听出弟弟话里的不情愿,好像这通电话不打,还要在外地留几天,他狠狠搔了搔头皮,“就不能跟哥说实话?”
“实话就是……”张杨顿了顿,“我上课集中不了注意力,出来散散心。”
张平狐疑,“就这样?”
张杨反问,“不然还能是什么?”
张平松一口气,“那你可以跟哥打个招呼啊,要不是你辅导员打电话,哥都不知道,还以为你在学校里待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