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全天下最委屈最可怜的人,他讨厌谢景砚,也讨厌娘,讨厌爹,他都讨厌,他们都不在意他,只是为了把他嫁给谢景砚,一点都不好,一点都不好。
没有人在意他的感受,没有人在意他喜不喜欢,都想着要把他嫁给谢景砚,让他和谢景砚绑在一起。
谢池抹了抹眼睛,不知道从哪,拿出了一块布,然后拿出一样样东西放在上面。
这个家,他一时一刻都待不下去了,都是不对他好的人,他要去找江公子,只有江公子才理解他。
。。。。。。
“他爹,怎么办,池儿回屋后,就一直没出来过,屋子也锁了。”
屋内,谢池心头憋着气,任性且带有报复性的开始收拾东西。
屋外,宋氏直白的担忧,谢景砚连书都看不进去,心烦意乱,唯一镇定的是谢父。
谢父手抚长髯,劝道:
“池儿是男孩子,怎么会因为你说了几句就生气了,放心吧,池儿马上就会出来的。”
谢父白天一直是在县上,所以对谢池的小性子了解的不多,最多只有几回,宋氏让他买糕点哄谢池,他才能感觉到把谢池养得娇了些。
不过娇归娇,再怎么样,也是个男孩子,所以谢父还是认为谢池只是年纪小,心里还是坚强的。
宋氏没有盲目听从丈夫的话,可又敲不开谢池的门,只能专门给谢池准备了一份饭菜,放在灶上。
灶膛木头烧成的炭火没有取出来,依稀还有燃着的火星,加一点干柴进去,立马会点燃。
深夜,外面静悄悄的。
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从屋子内走出,探头探脑,左右环视了一圈。
看到外面没人,这人慢吞吞地迈出了一只脚。
皎洁的月光落下,氤氲的光辉照出背后隆起的一团。
没错,月光照到的是谢池背着的大包袱。
他决定离家出走,去县上找江亦安。
蹑手蹑脚走出房门,转过身,将门轻轻关上,尽量压低“咯吱”的声音。
没等谢池舒一口气,身后响起了一道清冷的男声。
“这么晚了,你想去哪?”
宋氏说谢池躲进房里,不肯吃饭,谢景砚吃饭也没胃口,索性在书房待了半天,看不进去书。
想着少年会不会饿着,会不会冷。
直到夜深了,谢景砚依然心不在焉,选择出来看看谢池。
没想到,谢景砚还没有敲开谢池的门。
谢池便主动出来了。
和谢景砚碰到,谢池吓了一跳,第一时间想到的肯定是把背着的包袱藏起来,想要装作是出来遛弯。
可他把自己的衣服,东西,全都藏在了包袱里,沉甸甸的一个大包袱,哪里是他的小身板可以掩藏的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