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相反地,德拉科不爱看书。病中的小脆皮怏怏的,打不起精神。
我哄他:“哥哥,你尝尝这个。”他就着我的手喝了一口瓷杯子里的液体,眯起眼睛,“是什么?”
“蜂蜜姜汁。”
他一脸绝望,好歹还是喝了下去。
火车沙沙地喷气。
我看到周围人来人往,也许有几个熟面孔。不过我没心情去仔细辨认。
雾气太浓了。
妈妈搂着那颗金色的脑袋,估计一时半会儿不会放开。爸爸支着手杖站在一旁。我知道他也舍不得。
终于,妈妈和爸爸把位置让给了我。
他又要嘲讽我,而我现在可不想听任何难听话。我向前一扑抱住了他,他踉跄一步。
我吻了他的面颊,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开口:“讨厌鬼,我会想你的。我们约好的,你每周都要给我写信,有什么好玩的别忘了我。”
男孩比我高一点,蓝灰眼睛里满是兴奋。“我会的,凯西。妈妈,爸爸,我走了!”
他必须上车了。
我松开他在家就换上的校服长袍,“照顾好自己,德拉科。”
“圣诞节见,凯西!再见,爸爸妈妈!”
德拉科两三步蹿进车厢,追上克拉布和高尔,“你们往哪去?”
我收回目光,忽然撞上临近窗口处一双阴沉沉的深色眼睛。
“布雷斯,”我向他打招呼,“再见呀。”
他没理我,把脑袋缩回去了。
斑驳的火车转个弯,看不见了。
现在家里剩我一个小孩了。
其实还挺快乐的。
我上午猫在爸爸的书房看书,下午在花园里帮助收拾植物(捣乱),晚上画星轨图,制作一些亮闪闪的小标本。
妈妈表达了也许我们家会出一个拉文克劳的忧虑。
“才不会呢妈妈!”我挺直肩背,扬起下巴。
但是睡觉之前会想想他的。
倒在床上的时候,头发沾到哪,哪里就是一道浸透的痕迹。我常意识昏昏沉沉却睡不着,烦躁地把头发握成一把,向头上的位置扔去,让它们不要粘在我的脖子上。
以前我们都还小,刚比喷泉水池高一点点,德拉科经常惹怒白孔雀,让它们追着我跑……他一肚子坏水,最喜欢欺负人。
我和他,从我有意识起就朝夕相对。
每天清晨,我都能读到德拉科前一天晚上写的信。
大多是他又学会了一些咒语和挥杖技巧。他讲斯莱特林的休息室在地下,入秋很凉爽,院长对他非常好,经常表扬他,给他加绿宝石。
不过有时内容也不是那么友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