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硬要说的话,有点像是我看提尔锋时的那种神态:宝贝在手的喜悦荣耀,和知道注将不能长久的悲伤。但我不知道怎么打消他的悲伤,连我自己都没法为即将离开感到高兴。
双手剑很不好练。
尤其是既不擅长运动、又没好好学过击剑的家伙,比如我。最开始我连举都举不稳,两条胳膊一直抖。
曾经爸爸给德拉科和我请过很多老师,有教乐理的,有教击剑的,还有教拉丁语的。我俩光顾玩,一样都没用心,天天琢磨怎么装病逃课,他一个人挨两个人的训,我一个人发两个人的抖。
哦,当时不珍惜,现在后悔也晚了。
“别指望持久战。”格林德沃先生不止一次叮嘱我,生怕我听不进去,不厌其烦地指点一遍又一遍,“你只能取巧,靠敏捷和爆发快速击败对手。”
他手里是一柄由禁魔石临时变形的无锋重剑,剑意如山毫无花架,又沉又狠,“上来就要尽全力——因为你没有后力,别想着拼力气,对方以力破巧的时候你就跑!”
“哪有你这么教学生的啊,先生?”
相对于他的游刃有余,我狼狈得多,气喘吁吁却还是想笑,飘浮的脚步已然后继无力,倒退两步站稳,被直击面门的重剑压制得上不来气,送手画圆,勉强从侧面滑走,用锐不可当的剑锋抵挡攻势。
“你怎么不说哪有你这么弱的剑士?提尔锋认你简直是暴殄天物。”先生没好气地放出桎梏咒,不敢和斩裂剑的锋利硬碰硬,“要不是你的剑够快,简直是一无是处!”
我体力已经不支,连环在他脚底头上施各种迷乱陷阱,乱打一气,对面气急败坏:“又来了又来了!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不能只顾猛攻——保护好你的脚下和身后!”
迟了。
我整个人陷在绵密的蛛网里,一眨眼埋到齐腰深,还有越来越下坠的趋势。
老魔王嘿了一声,收剑转身,坐上轮椅走了。
我眼看着他坐上绳索限时变形的假轮椅,学着他嘿了一声。
我抽出袖子里的魔杖施消失咒,解决悬在异空间的半个身子,左手拎着的火红剑发出委屈的嗡鸣。
出生就被赋予一击必杀使命的魔剑,尚不适应新主温吞的打法。可惜其它方面我都能为她磨合,唯有这点我决不妥协,宁可以血饲剑也只能由她来将就我。
远处传来发现不对的老巫师气愤的喊声:“蜜蜂!帮我解开!”
小精灵跑过去,一本正经地:“还有什么吩咐吗,先生?”
“我想请教你一件事,闪闪,”厨房里,碧眼少年半跪在地上和小精灵说话,用手轻盖住她的耳朵,免得她真的把耳朵揪掉了,“我需要一间能供四十多人同时练习魔法,又不会被乌姆里奇发现的房间,学校里有这样的地方吗?”
闪闪原本是巴蒂·克劳奇家的小精灵,自从主人家出了重大变故后就被解雇了,邓布利多先生收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