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柒问:“所以你现在改变了吗?”
“嗯,我觉得是这样的,突然就想通了,然后发现日子还不错,对未来也有了期待。”
温柒笑了笑:“是傅居年让你变成这样的吗?”
余漾震惊地抬了抬眉,失笑否认:“当然不是!”
她回到房间里,把窗子合上,在书桌前坐下,轻轻地抚了抚摆在笔筒旁边的照片:“我觉得我能从这个病里走出来,多亏了我爷爷,傅居年虽然也帮了我一点点小忙,但爷爷的存在才是我没长歪的主要原因。”
她趴在桌子上,叹了一口气,低声感慨:“有时候人生里仅仅只出现过这么一个人就足够了……”
温柒没有回应,呼吸声证明她还握着手机在听。
这一个人很重要很重要,他可能无法改变客观存在的现实,但只要给予一点点支撑,就会给人重新站起来的勇气。
温柒很清楚那种感觉。
她们从医院认识,因为各自的病挣扎于自己的痛苦里,人生就是这样不讲道理,很多缺憾无法挽救,就像她明明有一个美好的家庭却遭逢变故父母双亡,就像余漾明明父母俱在却从没享受过父母正常的关爱。
但也不必因为这些缺憾,将心门封锁,说不定后面会遇到更好的人,遇上更好、更值得珍视的爱,来填补这些遗憾。
温柒自己的未来如何,她并不清晰,但这一刻,她由衷地为余漾感到开心。
没有人比她更希望她奔赴更好的生活,离那些把人折磨得面目全非的负面情绪远一些,彻底告别她的病,走向下一个人生阶段。
“说不定到时候要吃你喜糖了。”
余漾走回到床上,往后一躺,玩笑话并没走心:“我还是先老老实实毕业吧。”
两人笑过,挂了电话,余漾看着天花板,大脑空空的,什么都没想,躺着躺着,脑海里突然跳出一个问题,问题来得猝不及防,就好像一条急脾气的疯狗砰地把心门撞开,然后晃头晃脑地问:“嗨嗨!傅居年这会儿在干什么呢?”
她翻了个身,侧躺在床上,枕着一条手臂,另一只手划开手机,眼睛盯着屏幕看。
“在干什么呢……”
她低喃出声。
就在这时,手机忽然震起来,余漾吓了一大跳,炸着毛从床上弹起,手机掉到腿上,她慌忙捞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正好是她刚刚想过的人。
心头有种异样的感觉,很难形容。
像是一种莫大的满足感在心头放大。
她把手机放到耳边接听,第一时间没有说话,而是等着那边出声,很快就传来男人好听的嗓音。
“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