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虎牙像獠牙似的尖锐,狠狠刺入皮肉,鲜血如泉涌出。
血腥味在折梦白嘴里弥漫。
“真有活力。”李默燃的夸赞声钻进折梦白耳朵里,像极了嘲讽。
折梦白咬的更用力了。
李默燃却完全不在意,他挟制着折梦白的双手,将其背到折梦白身后,随后他用一只手束缚住折梦白的双手,另一只手搂上折梦白的腰。
这是活生生的皮肤温热的折梦白,不是那具他曾经怎么暖都暖不热的尸体。
他念这温度念了好久。
折梦白咬着咬着就没力气了,熟悉的困倦来袭,他抗不住这强烈的倦意,身体失去支撑,重量完全压在了李默燃身上。
之后的几天,折梦白和李默燃斗智斗勇,几乎不停歇,像是把毕生的精力都要用掉似的,拼命折腾作死,而李默燃像极了一个宠溺熊孩子的父亲,包容折梦白的一切胡闹,最强硬的手段不过是控制住折梦白的双手,让折梦白睡过去。
靠近,引诱,袭杀,逃跑,折梦白在这方寸之地施展着自己的十八般武艺,最后统统落败。
按理说,失败者的命运应是悲惨的,可他这几天吃得好睡得好,好得令他心慌。
一个一直想让他死的存在,现在任他闹,就是不杀他,这种荒谬感引人发笑,他终于忍不下去了,比起日日担惊受怕,思量自己什么时候会死,好像头顶上用快断的绳子悬了把铡刀,不知什么时候铡刀就会落下贯穿他的头颅,他更想让李默燃给他个痛快。
“你到底想干什么?要杀要剐,痛快的行不?”折梦白怒道,眼睛死死瞪着坐在藤椅上静默看他的人。
这人总在看他。
不,应该说是自那天车里这人用枪指他开始,这人就突然喜欢上了看他,目光黏在他身上后便移不动了。
也是自那起,他从这人感觉到了很强烈的割裂感。
难道神这玩意儿都是神经病不成,他严重怀疑死老天是精神分裂症患者,像多个人格杂糅交融在一起似的,一会儿变一个人,语气的使用习惯和神色上的微表情相似却又不相同。
李默燃没回应折梦白的问题,他沉默了一会儿后道:“……梦白,你想要什么礼物?”
“你去死,谢谢。”折梦白说得利落干脆。
“除此之外呢?”李默燃又问。
折梦白不耐烦了,“我说了,你就能满足我吗?”
李默燃点头:“嗯。”
折梦白:“你去死。”
李默燃:“除此之外。”
折梦白:“我要回家。”
李默燃:“除此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