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跟盛景铄进屋的时候,小孩还紧张的回头看了眼,见两人身上没有什么嫌恶的表情才稍微放松些,拿出两个木头板凳,“你们先坐,我去看看我妈妈。”
小孩转身进了内屋,不大会儿听到一阵阵连串的沉闷咳嗽声,还有连不成句的细弱说话声,很快小孩又走了出来。
江沅看小孩不大的身形熟练做着摘菜做饭这些家务照顾着病床上的母亲,不禁有些难受,他在小孩停下后小声问道:“你妈妈是生了什么病?”
“医生说是矽肺病。”小孩平静地说着,“很久了,医生说治不好,活一天是一天。”
长期接触粉尘浓度高的工作就容易得矽肺病,这种病也的确无解,活着对患者来说也极为痛苦。
盛景铄道:“那你父亲呢?”
小孩回道:“死了,被石头砸死了。”
父亲亡故,母亲病重,只剩下一个半大的孩子苦苦坚持,人间惨剧不过如此,但在小孩口中说出来却是麻木的寥寥几个字。
江沅转过身去偷偷揉了下眼睛,盛景铄摸出张纸给他,无声说了两个字别哭。
江沅吸吸鼻子,低声问小孩,“你想出去吗?”
小孩摇摇头,他看向关着门的房间,“我要陪着妈妈。”
“你不怕被抓去做工吗?”盛景铄联系小孩初见他们是说的话,“那个采石场经常来抓人?”
“嗯,我爸原本跟着其他几个叔叔在外面工作,有年过年回来,就被他们抓走了。”小孩答道,“那之后我就没见过爸爸,后来爸爸走了,妈妈又被他们带走了。”
如此残暴的行径简直无法相信是现代社会能发生的事情,饶是盛景铄这般冷心冷情(隐形法制咖预备役)的人都蹙起了眉,面上难掩怒气。
江沅拉住小孩的手,把人抱进怀里,跟哄孩子一样轻轻抚摸着他的头,蹭蹭他的脸,小声道:“哥哥会带你出去的,你妈妈也会得到治疗,相信哥哥好不好?”
抚慰人的心灵似乎是oga的天赋技能,在这样的怀抱里,刺猬似的小孩柔软了身体,他埋头到江沅颈窝,发出小声的呜咽,跟只受伤的幼兽一般。
江沅心里软成一片,他轻哄着怀里的小孩,眼神温柔。
“哥哥。”小孩闷闷叫了声。
“怎么了?”
小孩小脑袋动了动,“你身上好甜啊。”
江沅:“……甜?”
什么甜?哪里甜?
盛景铄立马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把小孩拎出江沅的怀抱,自己凑上去闻了下,的确有信息素的味道,他不多做考虑,直接拿出以防万一的药给江沅吃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