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喝点东西还是现在走?”
因误会而被景程冷落了好半天的人连忙出声,生怕自己晚回答半秒,景程就彻底不搭理他了:“我马上有节实验课,可能现在就要走。”
景程抬抬眉尾,兴致缺缺地“哦”了一声。
“我中午就来了,不过一直没等到你……”
男生抿抿唇,看起来似乎有些沮丧,可下一秒,他却像是靠自我劝慰迅速恢复了精神似的,眼睛忽地再次亮了起来,“我叫温羽忱,十九岁,宁大医学院大二学生,我昨晚第一次见到你,就特别特别想认识你。”
“没找到机会交换联系方式,我回去之后遗憾了一整夜。”
“所以今天上午一下课我就往这赶了,没想到还是没能多聊几句……”
围巾在温羽忱脖子上乱糟糟地堆成柔软的小山,虚掩地遮住了半边下巴,给身形高而挺拔的他平添几分稚气。
他声音中气十足,可那耳尖却是越来越红。
而观察到这点的景程,脸上玩味的笑容也随着越来越浓。
是个乖巧的、心思写在脸上、藏不住半点情绪的小朋友。
闹出场乌龙的温羽忱,把称谓改成了正确的:“景先生。”
“你昨天说,有什么需求尽管提,是真的么?”他直愣愣地注视着景程,眼角眉梢都挂着期待。
景程都仿佛能看到对方身后不停摇晃的尾巴。
像只想被摸摸脑袋的可怜小狗。
景程从吧台上的盘子里捏了颗荔枝味的糖,手指一挑,糖便飞进了对方怀里,砸得温羽忱耳廓更红了。
“我从来不骗小朋友。”景程放缓了音调,柔着语气说道。
“太好了!谢谢你!”温羽忱高兴地把糖妥帖地放进胸前的口袋,随后再次抬头,与景程对视着,极其认真地邀请道,“我想请你看电影,就这周末。”
“好直接呀。”景程脸上笑意更浓,“这算是约会么?”
温羽忱点点头,兴奋地给出肯定的答案。
旁边悄悄围观的几个员工,此时都有点不忍心看下去了,深知自家老板德行的他们,赶紧移开了视线。
“我不清楚昨晚你来scene是不是意外,但显然,你不混这个圈子,所以也不太了解我的规矩。”
景程倚靠着吧台,慢悠悠地接过酒保递来的香槟杯,浅浅抿了一口其中泛着细碎气泡的酒液,整个人透着股浑然天成的从容和慵懒:“对于你这样刚认识,就对我表达出极高热情的人,我啊……”
景程睫毛微垂,视线轻飘飘地从温羽忱脸上扫过,他轻笑了一声,再开口时,微哑的嗓音里糅着晦涩不明的暧昧。
像是种邀请他人一同堕落的引诱,也像是不可言明的善意警告。
“兴趣不大,所以……”他诚实地说道:“只约炮。”
“不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