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府心机的以退为进计对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秦柏伏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男人捡起丢在地上的匕首,随后刻意用自己受伤的那只手牵着云焦,轻而留有空隙的虚握着,领着少年继续向前走,眼神示意正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医务人员不用过来。
云焦视野被动变换后才注意到秦柏伏正牵着自己,男人宽厚有力的手掌虚虚的笼罩着他的手腕,几乎只有五指指腹蜻蜓点水般切实得落在了皮肉上。
也许是因为对方的手腕负伤了,姿势中才带着几分滑稽。
云焦立即止步,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腕,就挣开了秦柏伏的掌握,“你的手受伤要处理一下才行。”
秦柏伏全程留意着少年的反应,将那抹微不可察的担忧收入眼底。
男人听到这,才又向医务人员投去半分眼神。深谙长官脾性的队员无奈地走过来替秦柏伏上药。
莫京徽和叶以鹤就像两个路人,旁观着少年已经分手的前男友玩得一手脏计。
他妈的……
叶以鹤差点咬碎一口银牙。他耍心机压了这两个人类好几次,连男朋友的身份都给斗掉了。
没想到秦柏伏这个丧家之犬会临了狗急跳墙,虽然没伤到根基,但着实恶心。
叶以鹤黝黑如点墨的瞳仁死死咬住秦柏伏的背影,俊朗的冷面煞白,chun线紧绷得譬如出鞘的刀锋。
直到他们负责前往资料室的一行人即将抵达,叶以鹤淬冷的瞳孔细微收缩,晦se的暗芒从眼底一闪而过。
打开零件生锈而出现卡顿,吱呀怪叫的大门,扑面而来的就是尘封已久的空气闷腐味和干燥飞扬的尘土。
拥堵在鼻腔钻入咽喉,诱引出难受的咳嗽和喷嚏。
少年猝不及防地被灌入了一口灰扑扑的粗砂空气,不舒地呛咳几声。
剥壳荔枝似的白tou脸蛋如添抹了浓淡宜人的胭脂红,均匀地分布在双颊。
秦柏伏抬手按下装在门边的电灯开关,好能够在电力恢复的第一时间就知晓。
他注意到少年难受的咳嗽,便向前挪了几步,挡在云焦面前,拂散飘逸在半空的尘埃颗粒。
莫京徽要是还不懂秦柏伏举止一反常态的企图就白活二十多年了。
男人看着秦柏伏毫无意义的动作嗤笑一声,从口袋里翻出一个医用口罩,递给云焦,“焦焦,把这个戴上会好受点。”
云焦的鼻腔呼吸道和他的肌肤一样敏感,接连几次咳嗽下来,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都震出了丝丝缕缕的水雾。
少年接过口罩戴上,乖乖地向莫京徽道了谢。
隔着一层口罩少年的声音依旧糯糯的,是个甜豆陷的芝麻团子。
收到云焦的感谢,秦柏伏回头,一眼撞见莫京徽上翘的嘴角和冷讽的目光,嘴角扬起的弧度都瞬间附带上了同样的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