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时会凹进去抽冷气的脖子充分地彰显了小刘皮肤的弹性,以及他极大的忍耐力。
终于,吸管扁成薄薄的一道,发出“咕咕”的声音,加冰可乐彻底被消灭,小刘的耐心也终于爆棚。
他不耐烦地伸出手,用胳膊肘支在桌子上,比了个手势:“你去买份报纸夹住不就行了?”
正忙着尝试把画塞进衣服里的小末,一听小刘此言,犹如醍醐灌顶般醒悟过来,双眼放光连连点头:“好主意!”
小刘得意地笑:“一看就知道小时候没偷看过小人书,娃啊,吃了没经验的亏吧?”
小末无言以对,又扫了一眼桌上,见东西都吃的差不多了,便很汗地跟小刘挥了挥爪子逃出肯德基,在门口的老爷爷那买了份《扬子晚报》,将画小心翼翼地夹了进去。
到了家门口,小末捏着《扬子晚报》杵在那好半天,比做了贼还要紧张,搞得她自己都很莫名。掏出手机看了眼,再三确定了这个点尚承宣还没下班,才敢放心大胆地输密码。
悲剧的是,密码没输全,门就自动开了。
小末一脸受惊地抬头望着尚承宣,心里犹豫着要不要把报纸藏到身后。
藏吧,好像有点儿此地无银三百两。
不藏吧,这种几乎没在她身上出现过的道具引来怀疑怎么办?
小末那一向迟缓的大脑,就这个“事关存亡”的问题破例高速运转起来。
谁知人家尚承宣只是忙着打扫卫生,听到声音路过给她开个门而已,压根没注意到报纸这回事,自顾自地擦着地板:“这么早就回来了?”
一瞬间,小末悬着的心放松了下来,语气间却自然地泄露了些许莫名的失落:“就跟老同学见个面,也没什么事。”
尚承宣多敏感的一人啊,还能没听出来小末这语气中的涩意?当下就定了定神,停下手中的动作,认真地打量了小末一番,下意识地联想:“那个帮男朋友保管工资卡的同学?”
小末一愣,脑海里倏地出现尚承宣把一叠卡塞到她手里的画面,以及那颇有暧昧示意的画外音,脸刷一下就泛了红,不自觉地习惯性小动作就出来了——俩只手在前面绞啊绞、绞啊绞……
这么一绞,问题来了!
平时小末每逢心虚害羞委屈,必绞手指,所以尚承宣已经养成了在关键性问题后,注意小末手指的习惯。这一注意,那么大个的《扬子晚报》,想看不见也难啊!
“家里不是订了这份报纸么?”尚承宣向餐桌的方向偏了偏头。
小末一怔,从失神中惊醒,刹那间摧毁了先前的“若无其事”。她迅速把报纸藏到身后护好,左脚下意识地横出去一步,显然是做好了随时脱逃的准备,语气里却还要故作轻松:“吃完饭看到有个老爷爷在大太阳下卖报纸,怪可怜的……”
事实证明,经验主义害死人啊!小刘虽然有偷看小人书的经验,可他没有和尚承宣这个怪物同居的经验啊!
小末在心里挠墙。
原本她以为打出老爷爷卖报纸这么一张善心牌后,应该能把尚承宣糊弄过去,毕竟只是多买了一份报纸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可惜的是,她料到了这一步,却没有料到下一步……
居然妄想把报纸这一沾满了“细菌”的物件,从洁癖狂尚承宣大人的眼皮底下,带到几分钟前刚刚打扫得一尘不染的卧室!
小末承认,她错了……
尚承宣微微蹙眉,手指紧紧捏住报纸的边缘:“脏死了,给我松手。”
“不要,买回来不看多浪费钱!”小末据理力争,咬牙把报纸拽得死死的。
“给你十块钱,我买了。”尚承宣挑高了一条眉毛。
“不卖!”小末眼见着那报纸都快被扯成俩半了,唯恐暴露出那副画,情急之下,连忙伸手去打尚承宣的爪子,“放手啊你,我看完会扔了的。”
尚承宣莫名地挨了一下子,眼神里立刻飙起了火星,不但没放开,反而抓得更紧了:“苏、小、末!你居然敢为了一份报纸打我!”
小末急了,再扯下去绝对要露馅,可又没办法让尚承宣松手,难道要坦白?坦白吧……只是一幅游戏画而已、只是一幅画而已、只是画……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