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箱拿来了,李郎中又给柳萱施了针,柳萱头痛没有那么剧烈了,只是偶尔的咳嗽两声,慢慢的睡了过去。
屋子里重新安静了下来。
李郎中带着药箱走出时,天已经放亮了。想想这慌乱的半夜,又好气又好笑,还有那个头痛的贵人小姐的病情,真是棘手。
李郎中被带下去休息,他打定了主意,睡觉时,鞋也得穿着。
紫书和王妈妈依旧在屋里伺候,林福和铁英芝在门前的长廊里,来回的走着,脚步轻,心思却沉重,嘴里念念叨叨的求菩萨,求仙人,求老天,求大地。
影卫和凌源一合计了一番,又写了一个满是小字的纸条,放了信鸽出去。时烟一口气放出去了三只,给王爷的,给墨月的,给墨星的。
院里鸽子房和带来的鸽子笼都空了,没有了咕咕的叫声。只盼着有信鸽来,有信鸽回,否则别说累死马,就是累死人,也得将消息送出去。
空中飘着零星的雪花,这鬼天气,雪下一阵停一会,就是不见天晴。信鸽能否顺利的送到消息?别半路冻死了,或是迷路了。时烟想到这,心里更不安,去找了凌源一。
时烟的顾虑说完,凌源一就谴了人快马去报,又是一阵的慌乱。
日中,雪停了,阳光透过稀疏的云朵落了下来,映在雪面上有些晃眼。
王妈妈打开了房门,对门口还在念叨的林福和铁英芝说,“小姐醒了,说想吃东西,林福,你快去看看有什么吃的,英芝,小姐说你手上有劲,让你给她按按头。”
林福听到吩咐,撒腿就往厨房跑,铁英芝也进了屋里。王妈妈关好门,让侍卫去知会凌掌柜一声,自己去找了时烟。
时烟遣人去送消息后,就去找了李郎中,正在询问李郎中针灸的时候,王妈妈来了,听到说柳萱醒了,客气的带着李郎中过去看看。
屋里,铁英芝在柳萱的指导下,正在给她按头。不过就一天一夜的功夫,柳萱被折磨的脸上没有了光泽,苍白着,连嘴唇也没有了血色。
别人没见过,时烟是见过柳萱最初从雨里救回来的样子,也是这样苍白着脸,没有生机般。
若是王爷见到,定是会心痛吧。
李郎中在得到允许后,进了房里,再一次诊脉。即便是施针,也要间隔六个时辰才可,这样按头不能说是治愈多少,也是有点用处的。
柳萱除了服了一颗自己的药丸,再就什么药都没喝了,也喂不进去。现在醒了,想吃东西了,就是有所好转。李郎中退到外间候着。
林福拿了一碗小米粥过来,厨房一直煮着小米粥,都熬出了米油,奈何柳萱一直没有进食,厨房就不间断的熬着,柳萱喝不到的就给了值夜的护卫和下人。
凌源一知道柳萱的来头,她带来的人不管是谁,都得小心招呼着。不是他凌源一畏惧柳萱的身份,也不是畏惧王爷的权势。
对于柳萱的一些事,凌源一还是听到过一些的,他是敬佩这样一个女子,也敬佩她体恤下人的一番心。像王爷,又不全像。凌元一突然有种感觉,王爷和柳小姐,那就是天生的一对,不是客套话,是真心这样想。
柳萱喝了半碗小米粥,紫书将李郎中开的方子拿给她看。柳萱扫了一眼,点点头,“按方子煎药来,再把我的药给我拿一颗。”
林福拿过方子,悄悄的退出了房里,出了房门撒腿就跑,吓了凌源一一跳,影卫也追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