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小径走了一程,盛媗流苏二人看见了芸香,原来她并没有回桐华院,而是等在了回去的路上。
盛媗松了口气,这回卫衍倒是没骗她,难不成,他之前真是因为暮色昏幽不小心指错了路?
“盛小姐!”芸香迎上来。
“辛苦你了,在这里等了这么久。”
“没事,盛小姐,世子爷他……”芸香从流苏手里接过灯笼,欲言又止。
盛媗就是再迟钝,经历了这一天,也发觉了卫家的人每每提及卫衍,似乎都有点讳莫如深。有关卫衍的传言,她在入京的路上从流苏嘴里听了几耳朵,多是说他为人乖僻阴戾,恣肆妄行,但她没想到,卫衍就连和家里人也不甚亲近。
盛媗想了想,说:“世子一路送我回来,只是夜深不好到桐华院,已经回鹤山院了。”
盛媗和卫衍并未在假山园耽搁太久,芸香料想这么短的工夫,想来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意外,点了点头。
回了桐华院,沐浴歇下,盛媗躺在床上,还在想卫衍今日给她指错路的事,翻来覆去半宿不眠,最后实在困倦得厉害,这才睡了过去。
第二日,宫里来了位嬷嬷。
这位嬷嬷带着几个宫人,给盛媗送了一套衣裙,说是皇上所赐,要盛媗在三月二十五那天进宫面圣。
盛媗和太子魏绍恒有婚约,婚期将近,皇帝想见一见未来的太子妃,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盛媗谢了恩,和卫家的人一同送走了嬷嬷和一干宫人。
卫南霜陪着盛媗刚回到桐华院,卫思思就来了,她人自带登场乐,由远及近不间断的“啾啾”声唱得人耳朵疼。
正是她昨日“捡”到的一双小鸟。
那两只可怜的小鸟显然还没来得及适应新居,就被卫思思带出来遛弯儿了,吓得满笼子扑腾,一刻也不肯停地“啾啾啾”。
“媗姐姐!你看,这是它的娘亲,我昨天跟你说过的,我让它们团聚了呢。”
卫思思到了近前,那“啾啾”声跟着逼近,又尖又细,混似那鸟是站在你耳廓上喧叫,卫南霜当即受不住,将卫思思往边上一推:“你这鸟你媗姐姐不稀罕,她在边关可是养鹰的,你还是找芸香咏梅她们炫耀去。”
盛媗:“……”
她总算知道卫思思为什么以为边关人都养鹰了。
卫思思倒也听人劝吃饱饭,带着她登场乐又离场了。
耳朵总算可以不再受罪,卫南霜领头往屋子里去,一边走一边控诉道:“你可不知道,从昨天到今天,我耳朵都快被那两只鸟吵聋了,它们真是一刻不歇,昨晚上叫了一夜。”
盛媗无奈一笑,同情地看了她一眼:“难怪看你今日气色不太好,不过瞧思思这新鲜劲儿,你还有的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