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边一地的碎瓷片,盛媗往外走了走,无奈道:“我就是觉得钱庆的话也不可尽信,还有点怀疑,所以到处打听了一下钱家的事情。打听之后,我又觉得罗氏有点可疑,想着罗氏搬走前一直住在这里,所以无事就来看看……”
卫衍跟着她往外走了几步,折身去一边,用随身的火折子将一盏罩灯点亮了。
宅子长久空置,罩灯里结了蛛丝,烛火一瞟,空气中飘起一股淡淡的头发丝被烧着的气味。
罩灯让屋子里一下子亮堂许多,盛媗背着卫衍,没看见他去点灯,屋子里陡然亮起来,她抬手遮了一下眼睛。
这时候,卫衍问她:“既然早有怀疑,为何来的时候不叫我一起?”
盛媗放下手,转回去看他:“唔,世子哥哥你不是最近挺忙的吗,所以我就……”
“你的脚怎么了?”她话没说完,卫衍蓦地打断她问。
盛媗顺着他的视线,也低头看了一眼:“没事,就是跳墙的时候扭了一下,不碍事……”
“坐过来,我瞧瞧。”卫衍道。
她解释的时候,他已经走到桌边,将凳子上积满的厚厚灰尘用帕子拂去。
方才她以为他是鬼,被吓得扭伤都给忘了,这时候想起来,好像更疼了些,但她不是很想让卫衍瞧。
可是,他连凳子上的灰都擦了,她不过去坐一下,又好像太不领情了。
盛媗想了想,还是坐了过去,但她坚持道:“我自己瞧就行。”
“你瞧得明白?”卫衍将脏了的帕子扔了,等她脱了鞋袜,毫不客气地问。
盛媗:“……”
“我——”
“你除了能分辨肿了还是没肿,还能瞧出什么?”
盛媗本来想硬着头皮说自己能瞧明白,不想她刚一张嘴,就又被卫衍堵了回去。
他堵完她蹲下身,将她的脚捉过去放在了自己膝上。
“有点肿。”卫衍道,又轻轻在脚踝某处按了按,“这里疼不疼?”
“嘶——不疼。”
“……”卫衍抬眼,“不疼“嘶”什么?”
“……”
卫衍检查完,道:“还好,没伤到骨头,只是扭着了,回去擦点药酒,休息两日就没事了。”
卫衍说着,顺手拿了她的鞋袜过来给她穿,她连忙阻止他:“我自己来——嘶!”
卫衍抬眼瞥她一眼:“不想疼就好好坐着,别乱动。”
他不由分说,帮她穿好了鞋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