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媗呆呆的,觉得自己的心跳忽然好慢好慢,偏偏每一下又跳得很重,让她的呼吸也跟着变沉。
这人亲她之前,怎么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这么……
糟糕,心跳又蓦地变快了,好像刚才只是和她一样,因为始料未及,所以短暂惊住。
车厢好像突然有些逼仄,盛媗感觉自己又急又重的心跳声在满车厢里蹦跶,震耳欲聋。
盛媗咬了一下唇,鼻息间划过一丝淡淡的、清冽的香味。
是属于他的味道。
她脑子里不争气地又空白了一下,刚想说的话又给忘了。
昏暗的车厢里,虽然看不清小姑娘的脸色,但两个人离得很近,卫衍几乎能感觉到她两侧的脸颊和一张一合的唇间吐出的气息,都在微微发烫。
卫衍眉眼舒展,心情忽然好了起来。
他轻扬下巴,又亲了亲她,亲完哑声道:“本王不爱听你说“可是”。”
盛媗又是毫无防备,但这次比第一次好了太多。
唇上被他亲过的地方在发烫,她好想用舌头舔一下降降温,但是这时候舔唇,也太难为情了。
盛媗忍住,低下头不可告人地抿了抿唇,然后她小幅度地点点头,轻声说:“那我以后不说了。”
“真乖。”卫衍退开身子,捉着她的手松开,眉眼俱弯地抬手揉了揉她的头。
“前面哪个府邸的马车!”
卫衍刚放下手,马车外突然传来一声厉声的询问。
天色已暗,卫衍和盛媗坐的这辆马车没有徽记,也难怪外头的人认不出。
卫衍冷下脸,撩开侧帘望出去。
外面站着个穿官服的官兵,正探头朝马车里打量,一看见戴着面具的卫衍,登时一愣,等反应过来,急忙告罪。
“卑职有眼无珠,没认出是端王殿下您的车驾!卑职冒犯,还请殿下恕罪!”
卫衍凉凉瞥着他,道:“本王没记错的话,宵禁是亥时二刻之后。”
官兵脊背一僵,将腰躬得更低了些:“启禀殿下,昨日傍晚北城司在城中发现了凶犯踪迹——”
北城司?凶犯踪迹?
盛媗的脸颊犹还烫着,听到这里一下子转移了注意,顾不上脸红了,赶忙竖起耳朵听。
“——搜捕之时与其发生打斗,凶犯狡诈,侥幸逃脱,但他已身受重伤,北城司已请圣旨,每日戌时三刻后封禁街巷,在城中搜捕,三日内,北城司定将凶犯捉拿归案。今日是卑职眼拙,冲撞了殿下车驾,还请殿下恕罪。”
“你说——”卫衍收起了轻慢的神色,视线看过去,“那凶犯受了重伤?”
官兵愣了一下。
端王的关注点,好像有点歪?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正对上卫衍阴沉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