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婶子忙点头:“你还真别说,我听说端王还真被关在宫里关了几天,估计是真的被报复了,也不知道怎么折腾的,可别把那脸给伤了。”
“噗——”这话引得另一个婶子呛了声,破口笑骂道,“你这老不要脸的,这把年纪了,莫不是还想男人呢,人家皇亲贵胄,你这把年纪……”
“呸呸呸!”那婶子老脸一红,“听说端王长得是一等一的好看,我这是替京城那些姑娘们操心,我儿子都要娶媳妇了……”
后面的话说岔开了,盛媗就没再听下去。
要说也是奇怪,她从哥哥那里知道的消息更早,而且也不少,却竟不比街头巷尾的妇人们知道得多。
譬如,卫衍关魏宜阑的事,她就一点不知道。
再譬如,魏宜阑居然能关住卫衍这事,她更是想都想不到。
不过这些传言真真假假,也不能一概当真。
盛媗走过几条巷子,快到家门口的时候,流苏从老远就迎了过来。
盛媗:“怎么了?”
流苏伸手一递,气喘吁吁道:“兴陵来的信。”
盛媗抿嘴笑了笑,拆开一看,神色却变了变——不是卫衍写给她的信,是卫国公府的请柬。
卫稷要成婚,娶的是一个芝麻小官家的独女,其父为官清廉,这位姑娘也性情坚韧,品行端正。
战事未起大的波澜,四境太平,朝政安稳,婚事定在十一月底,已经很近了。
魏宜阑登基之后,卫衍把国公府的世子之位还给了卫稷,他如今的身份,就算卫家人都愿意他继续做世子,他也不便再占着世子之位了。
国泰民安,朝事家事都用不着他了,按理说,他应该来找她了才对,可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盛媗又把信封翻了一遍,除了请柬没有别的,卫衍没说过来找她的事,她也等了一些时候了,就算他想给她个惊喜,人也应该到了。
思来想去,盛媗觉得不对劲,当晚就找盛景聿说了此事,藉着请柬的事,要提前回兴陵。
盛媗一路快马加鞭,连流苏都没带,只带了几个盛景聿非要塞给她的亲兵护卫,一行三五人夜以继日,不到二十天就赶到了兴陵。
十月底山寒水冷,兴陵城挨过了四境狂风骤雨,遮天的阴郁氛围终于一扫而空,余下一片裹着秋寒的肃杀。
盛媗独自穿街过巷,直接到了端王府。
端王府大门惯常紧闭,盛媗叩了门,门没开,守门的小厮隔着门问了句:“谁?”
听语气,居然好像十分警惕。
他在警惕什么?
盛媗:“是我,盛媗,你们未来的端亲王妃。”
门里没了动静,片刻的寂静后,大门被人慌里慌张地打开了,小厮确认了一眼,忙出来迎人,又连连弯腰赔罪,盛媗只摆摆手,迳直进门去。
端王府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但又好像安静过了头。